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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沥重吃了药。王三横这才好过点。他又把自己的布包寻出来,并转身对沥双勉强道:
“沥双姐,请你着人熬了这药吧。”
说罢,径自拿出一包药来。
“得,得。”沥双叫人去熬药,自己也跟着出去。走前又是嫉妒,又不无感叹地说:
“你俩好自为之吧,怪不得那日沥重喊你淫贼。果然不假。算了,你们这对淫贼,狗男女,我走了!”
三横沥重相顾惨然一笑。沥重食了参糊,好多了,但不久又咳了半天。她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道:
“王师傅,我就知道你会来。”
“王三横罪孽深重呀。来得太晚了。沥将军,你不要说话,静养。这病来得快,去也不会太慢。服了药会很快好起来的。噢,对了,你得坐起来,不然咳得厉害。”
说话间,药已熬好下人送来。三横怕有诈,先自己尝了,才敢给沥重。沥重说:
“没有事。”
三横说:“不然,我没来时没事,来了难保,你平生如此磊落,怎么,怎
么,嘿,不说了,吃药吧。”
沥重服了药,说,
“药太苦,想吐。头晕得厉害,好像烧更高了。”
“是,是。是药三分毒,服之下,烧会更高。二三个时辰后,会慢慢退下来。坐着,就不会吐了。”
“可是我浑身冷。”
三横早知毯子太薄,听言赶紧把沥重抱到对面木榻之上。还好榻上本来就有锦被,描龙绣凤,光鲜无比,还够厚。
北国夏夜,虽有凉意,但毕竟天气尚暖。可沥重高烧,却好像在冷天之中,牙齿也‘格格’地响。不时嘴唇打着哆嗦。
三横用被子把沥重严严地包起来,她身下榻上垫了所有能垫的东西。
可奇怪这被是缎子面,软丝里,两面都极滑。沥重靠坐着,那被是裹上又滑开。
三横从未见过这路被子,感到沥双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