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茫茫,银装素裹。
叶柳站在白色树荫里,萧谷诚站在白色树荫外,两人面对着面而立。
肆无忌惮的雪片掉落在他黑硬的短发上,打湿了他的发;脆弱的雪花碰触到他的衣服,融进了棉质的衣料里。
萧谷诚整个人都被漫天雪花包围,一眼望过去,就如一尊挺立于白雪世界的雕塑,气势逼人,傲然冷酷。
望着眼前无喜无悲的叶柳,萧谷诚突然想起,他初次见她时的情景。当时她被保时捷撞伤,他送她去医院,那次他虽然顺手帮了她,但远没有现在这么深的感情。
那样举手之劳的小忙,他做的可不少,难道帮一个爱一个,用爱心拯救世界吗?
所以,在那一次帮过她之后,他转头就忘了。
真正让他对她有印象,是之后,
那个人在他身边布满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下,他远离文都看似获得了想要的自由,其实一直在做困兽之斗。
一次他喝醉了酒,自暴自弃地在马路上发着酒疯,口里胡言乱语,他恨那个人不断地干涉他的生活。
是她把他带回家照顾,事后,她知道他的事情,也只是平静地对着他说了一句,她爸爸连管都没办法管他。
他看到小厅里她父亲的灵位,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那看似波澜不兴实则蕴含了无限隐痛的黑眸,瞬间摄入了他心魂,夺去了他的七魂六魄。
他心疼她。
他拥有的如此多,却总是抱怨;她拥有的那么少,却始终在珍惜。
后来,他慢慢地想去了解她,了解她平时下课后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零食,生日在哪天……
她下课后喜欢做题,最喜欢的是吃甜食,生日在二月二……
然后,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万劫不复。
直到现在,如此爱,如此爱,爱到放不开手。奔腾的感情比潮水更来势汹汹,将他淹至灭顶。
不要去好奇,不要想去了解一个人,不然,你会很容易爱上她,并且……输得很惨。
萧谷诚在心里自嘲一声,大雪中,鹅毛雪片飘落到他赤-裸在外的肌肤上,雪花接触到人体的温度,融化的速度加倍,可凉飕飕的雪花哪有他的心冷。
叶柳真是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她怎么会同意和萧谷诚在大雪下谈话,不,她就不应该和他谈,该说的话在那个月夜都说完了,再谈下去也不过是重复之前的话题。
“什么时候学会玩枪的?”萧谷诚沙哑着嗓音问道,这一天,他经历的事情够多,够惊心动魄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彻底颠覆。
在逃离英才高中的过程,叶柳那一手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枪法简直是令人眼花缭乱,让人不禁心生拜倒在她牛仔裤之下的折服感。
更奇妙的是,不知道叶柳那枪到底有什么不同,只要子弹打进丧尸的体内,不管是哪个部位,丧尸都会立即倒地,效果就如同砍下它们的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