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为龙息的代队长,重伤后的皇千重却没有住在龙息疗养院里面治疗休养,而是被送进了兰亭疗养院。
鼻青脸肿,唇破脸开,左边的眼眶红肿成一团,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身上的伤痕更多,胸腔和肚子有不少淤血堆积的痕迹。紫红色一大片,看起来有点儿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下手的人是多么的阴毒狠辣对他恨之入骨。
胳膊下面的肋骨也断了两根,而且是一边断了一根——这是老鼠和猴子的功劳。
想起那两兄弟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在下面凶狠出拳的情景,他就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他们该死。他都要死。”皇千重的表情再次变得狰狞,拳头紧握,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排斥不去。
“报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穿着一套白色家居装的洛莘正在从食盒里面盛汤,那幅小心翼翼温柔细心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个贤妻良母——当然,是五六岁小孩的妈妈,而不是一个近三十岁男人的母亲。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皇千重愤恨的说道。“田真让我忍,你也让我忍——他每年送我一幅‘忍’字,我房间里面挂满了这个字。可是忍来忍去又得到了什么?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改变不了——”
“喝汤。”洛莘端着汤碗递过去。
“没心情。”皇千重并不伸手去接。代队长被自己的队员饱揍一顿,他还有脸回到龙息继续领导他们?
他猜到他们会反抗,但是没想到他们会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
想起离最后的那一记飞刀,皇千重的身体就有种彻骨的寒意。
那女人——她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啊。
他不喝,洛莘也没有要勉强的意思。把还灼热的汤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说道:“不要激动,好好治疗。回去后要好好感谢老傅。没有他,你已经死了。”
“感谢他?你还让我感谢他?”皇千重暴怒之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身上的针管拉的旁边的挂水铁架哗啦啦作响。“都是父亲的兄弟,他为什么只偏袒那边?我每天去给他送饭,每天帮他泡茶,他从来没有说一个谢字还一个劲儿的赶我走——这次他们要杀我,他来了也假装没看见。最简单的秉公处理都做不到,我还要感谢他?我凭什么感谢他?”
“你确实要感谢他。”一个威严的男声传了过来。
人未至,声先到。
皇千重慌忙迎到门口,洛莘也转过身去,这才看到病房的房间门被人推开,田真带着秘书黄玉走了进来。
“田叔叔。”皇千重收敛起脸上的戾气,又变成一个看起来温顺有礼的乖宝宝。
“老田,你的工作那么忙,就不用过来了。”洛莘微笑着和田真打招呼。
“顺道过来看看。”田真对着洛莘点了点头,说道:“你必须要感谢傅风雪。”
“是。”皇千重回答着说道。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是的。”皇千重点头。
“如果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的话,也就枉费大家的一番心血了。”
“请田叔叔指点。”皇千重惶恐的说道。
“因为你现在还可以站在这儿骂他,因为你还可以听我指点,因为你可以生气可以愤怒——因为你还活着。”田真声音严肃的说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你天纵奇才,死后也不会有什么价值。没有人会惧怕死人——”
“我明白了。”皇千重恭敬的点头。
“这一步棋走的还不错。”田真欣慰的看着皇千重说道。“虽说有点儿毛躁,痕迹也重了些——终究他们是上勾了。不过,暴露了实力,想必以后他们会更加提防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皇千重声音冷硬的说道。
“很好。”田真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很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很难看出来。“早点儿回去。别让大家等急了。”
“是。”皇千重恭敬的答应着。
田真转身就走,洛莘在后面劝道:“老田,喝碗汤再走。”
“不了。还有事。”田真说道。
“田叔叔。”皇千重拔掉手腕上的针筒追了出去。
“嗯?”田真停下脚步看着皇千重。
“怎么处理他们?”皇千重问道。
“不处理。”田真说道。
“为什么?”皇千重不甘的问道。下属队员冲上来把他打了一顿,结果上面不闻不问假装没看见?
“不明白自己想。”田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大步从皇千重在面前走开。
“龙息没了,你争来这个队长有什么意义?”洛莘在旁边点醒着说道。
什么都不处理,就已经是各打五十大板了。
如果上面当真把动手的众人驱逐或者下放,龙息还是龙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