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吓到唐靖,而使得唐靖不由自主下意识的发出叫喊,从而引起外面侍卫的警觉,林景龙在唐靖走入书房后,从背后先是出其不意的点了唐靖的穴道,才缓缓转到唐靖面前。
对唐靖简略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林景龙伸手替唐靖解开了身上的穴道,从怀里缓缓摸出在自己身上藏了半年之久,那封颇有几分沉甸甸的家书,交到唐靖手中。看到唐靖缓缓地接过书信,林景龙顿时就像是放下了一块久悬心头的巨石般,也深深松了口气。
虽然林景龙是唐远山的亲卫副队,是唐远山的亲信,可林景龙此刻说的事情毕竟太过震撼,唐靖被解开穴道后,虽没有在书房里立马呼喊门外的侍卫,可望向林景龙的一双眼睛却仍是充满了犹疑。
在唐靖沉默的拆开信封,看完信里的内容后,林景龙明显的看到了唐靖脸上前后神色的变化,从最初脸上的一脸犹疑,到渐渐的愤怒红润,再到最后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将唐靖脸上起伏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林景龙整个人也如同是再次身临其境,重新经历了一遍,当初唐远山元帅身死的画面一样!
看完信后,唐靖颤抖着双手将手里的书信轻轻放到书桌上,整个人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一下就瘫倒在书桌旁的太师椅上,原本那张白皙俊逸的脸,此刻因悲痛和愤怒而变得扭曲,一双清明质慧的眼睛更是充满了猩红血丝!
林景龙见唐靖看完信后,变得如此模样,在心里也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静静侧立站在一旁,眼睛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粗重喘息的唐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安慰或是对唐靖说些什么好。
两人就这样在书房里,一个坐着一个站在,却久久的默然不语。书房里,除了不时的还能听到唐靖粗重起伏的喘息声外,寂静的再无一丝声响,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也随着两人沉默的时间越久,变得越来越压抑了起来。
“咳咳!靖贤弟,节哀顺变,你若想要报仇的话,咱们来日方长,元帅就你这么一个独子,你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书房里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气氛,终于让林景龙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轻声咳嗽了两声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对唐靖缓缓劝说道。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尔何敢,如此待我唐家??????”
唐靖扭曲着一张脸色苍白双目猩红的脸,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颤声说道,两只紧拽着太师椅两端扶手上的手,因用力过度手背上更是紧绷起了几条青筋。
说完话,又一阵沉默后,目光空洞呆然坐在太师椅上的唐靖,似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是的,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书桌一旁的山水屏风前,一把抽出了斜挂在屏风之上的宝剑。
看了眼手中冷光映面的宝剑,唐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萧杀之气,双目欲眦却又一脸懊悔莫及地说道:“贱人!若不是这个贱人,我父又何至于会死于非命??????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看到唐靖如此,身后的林景龙却是一脸失望无声的摇了摇头,在唐靖手提长剑还未转身过来,抬手便是一掌轻轻切在了唐靖的脖子上,只闷哼了一声,唐靖便整个人软倒在了林景龙怀里。
看着被自己一掌拍昏过去的唐靖,林景龙皱了皱眉,缓缓扶着他到书房的太师椅上做好,心里却不由得深深叹息的想着,“哎,孽缘啊!自古人过刚易折,水至清而无鱼!可惜了唐靖这满腹的经纶,奈何不懂人世间圆融变通之道,我能帮的也就这些了!”
林景龙看着晕倒在椅上的唐靖,微微摇头叹息,一脸的怅惋之色不言而喻,隐隐流露出来。
凭借自己洞玄上镜的修为,林景龙能做的也仅仅是让唐靖平静下来,缓解其懊恼之心性,但也素知天命难违,一切皆冥冥注定,绝非人力可为,待唐靖醒来后,一切因缘法相皆由当事人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