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紧张的讨论之后,他们最终决定分批行动,四十多个人被分成了十多个小队,每个小队分发了地理坐标,在三个星期之后来到这里会和,这个期间不能用通讯设备,也不能暴露身份。
迪、叶子、布塔还有陈婆一个组,他们即将藏身的地方是个离此地七十多公里的省会,很多人除了在这个基地贡献力量以外,有各自正规的工作和住处,所以可以说回归正常就是最安全的做法。
分开以后,每一组都抱着使命与约定沉重地走在路上,三个星期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永远。
搭乘着轰鸣不断的地面公交车,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并迅速走街串巷进了一所民宅,这里是他们熟悉人的亲戚住的房子,房子下面就是附带的小超市,为了给他们腾出空间,小夫妇俩暂时睡在超市里。
行李一被放下,只客套了几句,屁股还没坐热他们又出了门——叶子出去想办法将那些人死去的消息掩埋,至少在短期内不能泄露;布塔去购置一些假发和香水;迪留在原地照顾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的陈婆……
屋内寂静一片,迪在默默放置行李,他偷偷瞄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陈婆,就连她都备受人们关注,突然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团队里是最没用的一个,因为他突变的坏脾气,把本来进展顺利的工作都给毁了,现在又是个逃犯,从根本上就不能与外界再有联系,除了能呼吸,几乎跟个死人一般,而呼吸……也有点迟缓得沉闷了,他感觉指节苍白,手爪无力,浑身不痛快,就像是换了一个躯体一般,那该死的副作用多久才能消退?
陈婆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身后烦躁不堪的年轻人,坐在窗前直视着外面高耸入云的大厦玻璃墙,虽然一点无风景可言,但她却看得很入迷。迪决定不管她,自己实在不想再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如果有需要她会自己开口的。
而她马上就开口了,气息很弱,像飘似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迪在回答的同时,她也在说话,弄得迪一个哽顿,她喃喃地道:“我有一个最爱的人,他在不久之前……离开了。”
“去世了?”
“或许吧,遗憾的是他在死之前都没有爱过我,而我爱他。”
迪听了心想,叶子不会是他爸和哪个情妇的私生子吧……
她接着说:“我不久后也会离世,等到那个时候,我就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