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妍的手术成功了，我之前的所料没错，一旦能源晶全部剥离，她的力量就开始逐渐恢复，身体也是，只是那速度之缓慢让我无语，女人至今未醒又让我无比担忧。

找了些染发剂，我开始给昏迷中的女人妆扮，不是恶作剧，而是我希望她苏醒后，能看到自己重新焕发青春的模样，哪怕只是假象。

我做的异常仔细，连赵凡都看出了什么，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连娃娃都看出了什么。

“主人很喜欢她么？”娃娃柔声问道。

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娃娃会伤心难过么？甚至，我这算是一枝红杏出墙来么？

出乎我的意料，娃娃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嫉妒，反而帮着我一起妆扮苏欣妍的容貌。

她在想什么？可惜我们的思维虽然共通，但只有她探查我的份，无法反之，所以我并不知道，娃娃这些天其实很不开心，哪怕此刻已找回了我。

因为我那宛如骷髅的模样，让娃娃深深自责，更有之前那一战她无法陪伴身边保护我，面对新人类，她始终太弱了。

更有！当我和赵悦然共渡良宵时，娃娃曾深深的嫉妒过，为此铁卫还警告过她不该胡思乱想，但当她真正的和我在一起后，却发现那和想象中的并不同。

她始终是智能体，她无法真正体会和我做某些事的快乐，甚至……

“你居然爱上了一个智能体？”

这句话我不止一次听到过，就刚才雷鸿锴还目瞪口呆的问过，娃娃也不止一次的想过，我和她在一起，会让我很丢脸么？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比如觉醒者和智能体在一起，是无法孕育后代的，比如觉醒者会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衰老，虽然力量强了，衰老速度也比人类慢了。

但智能体不会，她们永远是一模一样的外表，她们依靠的不是生命力，而是硅胶溶液。

最近娃娃总是在烦一件事，当看着我和赵凡一起吃饭时，她也想尝尝味道，想和我共同体会世间的滋味，可她却只能喝一口那没有酸甜苦辣的硅胶溶液。

觉醒者和自己的智能体在一起，真的正确么？虽然我从未想过，因为没时间没精力，可娃娃最近却总在想这问题。

当然，她会一直陪伴我到死的，可真该用某种关系么？

看着床上的苏欣妍，娃娃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种想法，我和苏欣妍在一起是否会更好？我们都是觉醒者，都很强，甚至我还那么喜欢她。

那天，我太专注了，完全没注意到娃娃的小脸已揪在了一起，她没有嫉妒，只是感觉很难过，不是因为我爱上了其他女人，而是因为她自己……

“娃娃，智能体悉心照顾主人就行了，不该想太多，别忘了，我们甚至没有生命。”

这是铁卫曾经说过的话，让娃娃的心中忍不住颤抖，对啊，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她甚至没有生命，她怎么去和一个人真正相爱？

“差不多了。”我擦了擦汗道：“娃娃走，出去吃饭。”

“我不去了，我帮主人照顾她吧。”娃娃喃喃道。

我点了点头也没想太多，反正她也并不需要吃东西。

可就在我离开不久，苏欣妍醒过来了，而娃娃则张口就是一连串问题。

“你喜欢我的主人好不好？他很爱你，为了帮你治疗，他甚至冲进了满是怪物的城市中，他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甚至被咬的仿佛骷髅，你昏迷着，他就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你不开心，他就拼命想办法逗你笑。”

“你喜欢他好不好？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行的，我只是智能体，我甚至没有生命。”

娃娃喃喃道，突然擦了擦眼睛，又干涩一笑道：“你看，我甚至都没有眼泪，哪怕不开心都无法哭出来。”

这些话，我原已打算放下了，我和苏欣妍没可能的，所以照顾她就好，陪着她就好，可我没想到娃娃会替我说出来，更没想到苏欣妍听完后，身子会有些颤抖。

娃娃说的那些她不知道么？不，她全都体会的到，所以她才笑我傻的很可爱。

但始终不行的，我和苏欣妍的关系太复杂，此刻又加入了一个思维更复杂的娃娃，那该死的情感程序……

那天，苏欣妍并没有回答什么，但从那天开始，娃娃就主动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哪怕我茫然不解的询问，她也不愿回答。

“我是没有生命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爱上主人的。”

这个念头，已深深的埋藏在她心中，哪怕我身为主人，哪怕我感知再强都无法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