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对使用术过后残余的气味追踪能力极强,追踪被隐藏地如此深透的术在消散之前或许都不会被发现了,不过既然事关那个人,正卿在监狱门口想了想,然后召唤出一道法阵,法阵内透过铁门,一下子将里面的情况全部展现。
正卿愣了愣,然后收回法阵,抬手破解了布在走廊上的咒术,然后便看见杨唱晚一副紧张的表情跑了过来,到正卿面前她气喘吁吁地对他抱怨道。
“警察局走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长啊?快要把我累死了!”
然后突然反应本来走在前面一直都不曾离开视线的正卿突然就消失了,害得自己兜兜转转找了很久,却怎么都找不到,再看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和自己的气喘吁吁形成巨大的对比,终于反应到走廊肯定是被人下了咒语,而他发现了却不把自己一起带出去,本就已经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时间百感交集,身心疲惫不已,现在正卿把自己丢下兜兜转转这么久,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能把我丢下?知不知道要是在里面又遇到了什么鬼怪恶灵的啊,我被弄死在里面怎么办?我可是这个城市最出色的警察,没了我这个城市就没有安全,只能成天处于危险里你可知道?”
“你倒是说话啊?给我个解释?一言不发能做出什么?你在懊悔自己自私的行为吗?啊?说话啊?”
“喂!正卿你身为一个大将军这么久了都没有学会什么叫做礼貌?”
现在的杨唱晚看起来还真像是正卿早就预料到的那般,被疲惫,害怕充斥内心,就什么都顾及不上抓着事情就骂,想到方才那个场景,再次狠狠地证明了人在愤怒害怕疲惫将内心充斥的时候,绝对不要坚持自己的内心所想并且做出自己不可挽救的事情来,不想让杨唱晚更加发狂下去,正卿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无话可说至少可以让她自我发泄完了再告诉她事实或许比较好。
杨唱晚不是魔,更不会什么看透人心的魔法,法术,只是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对于正卿的沉默自己就更觉得无法自控,于是就继续骂起来。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正卿转头看着她,反问。
“我怎么不是个男人?”
“做错事情不敢承担,什么都不敢承担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男人?你连女孩子都比不过,你不会觉得有廉耻之心?”
“我是欺骗你,我是孙旭派来害你的,对不起。”
“我总觉得自己欠了你什么……我很抱歉,还不能和你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和你说话,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保持着远一点,不要太靠近对彼此都好吧?”
“我知道什么叫做危险,那种痛觉我没有尝试过,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必须要去救郭异灵,无论怎么样身体上灵魂上暂时性的痛苦都比不上因自己害怕而后退,因此失去一个好友得到不可挽救的悔恨,而那种悔恨感会一辈子折磨我,比一瞬间或者持续受到什么来自于咒语的代价,都要令人难受上好几百倍。”
“我问你,如果是你,难道你会看着而不出手吗?”
向采认真地,难过地,满带希望地看着自己说的这些话,像是络在心里深处,每天都在不断地放映,不断地重复放映,重复击打正卿的内心,杨唱晚一句你是不是男人,这样子一句简单的话却成了最有力的武器,往事像是利剑刺心那般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面对这句话正卿怕了,他不怕敌方万马崩腾而来,他不怕自己的军队被多自己好几倍的敌军打的溃不成军最后仅剩自己独身杀出血路,他不怕看见不断有兄弟倒在自己面前,他不怕皇帝对他给予的那些战败之后的一堆惩罚。
他怕的只是向采,背叛他,被他深深爱着,躲着他的向采。
‘不是向采害怕面对你,而是你根本就不敢面对事实,接受向采和你们的过去,所以才导致你们两个人成为了苦命鸳鸯。’正卿对自己这样说道,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冷漠地看着杨唱晚,冷漠地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