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活人吗?救命!我被困在这里了。”听到附近牢房的异动,那个还活着的幸存者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到牢房门口,用力拍打被锁住的牢门同时大声向外呼救。
“稍等,请你离门远一些。”苏秦走到牢房前一脚踢向厚重结实的金属门。在他发力的一瞬间流淌在甲壳缝隙中的黑血迅速改变流向,它们顺着肌肉收缩的方向叠加施力。使得身上这套黑血化作的重甲非但没有拖累苏秦的行动,反而像科幻作品中的动力外骨骼一样为他提供了额外助力。
在这股类似液压原理的力量帮助下,苏秦一脚将金属门踹得整个变了形。厚重的门扉从门框上断裂飞出,擦着让到一边的囚犯鼻尖呼啸而过,吓得他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
而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却让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拼命用手向后爬去。只见踢开铁门那人披着一套只有魔鬼才会穿中心盔甲,胸甲与肩甲的边缘用真实到令人恐惧的手法描绘出着一系列残酷的景象,四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鳞甲,在膝盖和手肘等位置遍布着各种锋锐的撞角和利刃。头盔更是像狰狞的恶龙般骇人,向侧后方延伸的弯角上不时闪过几道劈啪作响的电光,面甲狭长的v字形缝隙中散发出非人的黯淡红光。
浑身黑甲的骑士身后还跟着六匹足有半人多高的健壮猎犬。这些令人恐惧的野兽身上笼罩着一层火焰般飘忽不定的迷雾,唇齿间还流淌着黑色的唾液。这使它们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魔犬般充满威慑。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意识到自己吓到别人的苏秦用意识操作头盔,使其裂成前后三片分别依附在胸甲和肩甲上。见到那副疯狂的甲胄下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幸存下来的囚犯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叫埃弗拉姆。”他咽了口唾沫“埃弗拉姆.施魏格尔,一名神秘学博士。”
“神秘学?”苏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下德国境内最大的神秘学团体就是那个该下地狱的北方协会。眼前这个落魄的家伙会不会就是其中一员呢?至于他为什么被关进监狱,或许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纠纷或矛盾吧。
“你对外面那些……东西有什么了解吗?”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自从神秘学博士的囚犯,苏秦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身后趴着地上的猎犬们纷纷爬起身来低吼着靠近囚室。在骑士与六条猎犬的注视下,埃弗拉姆感觉一阵寒风吹透他的胸膛,让原本嘣嘣直跳的心脏整个缩成一团。“呃,这个其实和我有点关系……啊,你要做什么?!”听到对方承认自己居然与不死人有关系,苏秦毫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领将其单手抬起。
脚不沾地的糟糕感觉加重了埃弗拉姆心中的恐惧,卡在喉咙上的铁手更像一条不断收紧的绞索使他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我……我可以……可以解释,不过先生请你先把……隔壁那个人放出来好吗?他从今早开始就在没……说过话了。”埃弗拉姆强忍住窒息的痛苦勉励请求道。因为一些原因隔壁的囚徒也没在数日前那场灾难中变成不死人。灾难爆发后,整座监狱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隔着墙壁,这两个不知道改算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居然隔着墙壁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比起除了有些近视外身体还算健康的埃弗拉姆,隔壁的囚徒就显得衰落许多。数日水米未进后,埃弗拉姆在今天早些时候发现自己的朋友突然没了声息。被锁在牢房内的他对此毫无办法,直到苏秦破门而入他才抓住一丝机会。
“……”扭头看向隔壁灵魂之视显示那里果然还有个活人。只是他的灵魂反应非常微弱,显然这人已经濒临死亡以至于苏秦一开始都没有发现监狱中有两个活人存在。
扔下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埃弗拉姆,苏秦直接屈肘砸破墙壁。隔壁囚室内,一个少了条胳膊,左手也只剩三只手指,头上还带着眼罩的德国人气息奄奄得躺在床上。这人浑身上下遍布各种严刑拷打留下的痕迹,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他此刻甚至还发着高烧。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硬撑着活到现在,显然他一定有着极为坚定的信念在支撑自己。
“妮娜……伯特……”
“见鬼,那是他妻子与儿子的名字。快醒醒,克劳斯,有人来救我们了。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和家人团聚吗?别在这时候放弃啊!”埃弗拉姆焦急地拍打着陆军上校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的脸,深怕他就此一睡不醒。
“放弃吧,他现在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了。”苏秦将手甲变成黑血流入盔甲中,然后将手指搭在克劳斯脖颈上。就连这里他也只能感受到极为薄弱的脉搏。
“不!还有一个办法……”埃弗拉姆将克劳斯的身体放回原处,他的眼中闪动着坚决的意志。
“只要拿回灵魂之书,我就有办法让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