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乡绅、百姓的注视、夹道欢送下,川军正式踏上了漫漫的征途,所有人将士的心中充斥着一种期望,间中又夹杂着一丝凝重,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陆皓山在誓师时折断的箭矢。
陆皓山的意志将化为整个四川军民的决心,四川军民的决心又转化为前进的动力,在陆皓山的调教下,四川军民都形成了一种单向思维,所谓的单向思维就是:我可以欺负你,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得忍着,可是你一旦惹了我,就是舍得一身剐,也得把你拉下马。
大军一动,各项工作马上跟着开展,像情报的传递、粮草的补给等都要跟上,虽说在广元修筑了粮库,出川的粮草全由广元调集,但是从成都到广元几万人马的人吃马嚼可不少,沿路需要官府从官仓调给,这些需要做好配合。
除了部队补给,像其它外交的工作也需要同步进行,在后方总揽大局的李念分二步走,一边联络南明,以驱逐外族、拯救中原众生的名义请求其联合出兵,采用公开告示的形式,这样一来,就算南明不联合,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派兵攻击一支驱逐外虏的军队。
此外,在陆皓山的授意下,李念把杀清令的奖赏直接提高一半,还增加官职、荣誉方面的奖赏,针对有传宁羌州失守,准备用于作※√赏金的金银财货被满清掳掠一空的传闻,在提高杀清令封赏的同时,总督衙门口突然多了一景,两个巨大的“无奈何”。
所谓的“无奈何”,分别是用黄金和白银所铸成的两个重达一万斤的大圆球,就是有人看中也抱不动、搬不走,所以叫“无奈何”,这是陆皓山从后世红楼梦中所借鉴的一种方法,本是四大家族一种炫富方式。现在成了四川显示财力的一种展示。
不得不说,这种简单而粗暴的方式深受老百姓喜爱,四川总督府坚定的决心稳定了那些“赏金猎人族”的信心,早前所遭受一点挫折一下子吹散得无影踪,原来稍作停歇的“猎头”行动再次活跃起来。
消息传到汉中,多尔衮暴跳如雷,连连摔碎了好几件精心搜刮的青花瓷器,就是一名亲卫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像这种无关要紧的小事,也让多尔衮赏了军棍。
“王爷稍安勿燥。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范文程看到,连忙劝慰道。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范先生,你也知道,这四川我满清待其不簿,现在竟这样待我,现在还把那杀清令的奖赏提高,现在我满清人心惶惶,由于不断有族人被杀。现在八旗内对本王的弹劾一直没停过,要不是本王手握重兵,说不定早就刀斧加身了。”
说罢,一脸戾气地说:“本王在前线出生入死。每日有处理不完的公务,这些人也不想想江山是哪个打下的,他们在后方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是谁给予的,一个个就只会嚷嚷、指责。真是气死本王了。”
在满清的历史来说,努尔哈赤开创后金,皇太极则是壮大了后金。但是把满清带向辉煌的却是多尔衮,三个都是满清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偏偏前面二位都是皇帝而多尔衮只是一个王爷,多乐衮并非没有机会,只是他顾全大局,不忍刚刚崛起的满清内耗,最后采是一人折中的方法,只做摄政王。
当然,那位艳丽高贵的孝庄皇后也付出很大的代价。
多尔衮在说的时候,范文程一直在倾听,人无完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春风得意的多尔衮也有为难的事,如日中天的满清八旗也不是铁板一块,特别曾经身为大贝勒的代善,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任由多尔衮出尽风头,可是他手上紧紧握着正红旗和镶红旗的兵力,身边也一群权贵追随,这让多尔衮称帝的心一再备受打压。
现在牢骚满腹,算是一种对压力的发泄,事实上,从宁羌州发生战事以来,多尔衮的压力倍增,除了外部的,更多是来自内部的。
等待多尔衮发泄完了,范文程这才恭声地说:“王爷,现在四川倾巢而出,来势汹汹,一切以大局为重,切莫重滔前朝之覆辙。”
满清能入主中原,并不是满清的铁骑占全部的功劳,主要是明朝内部不断暴乱内耗,就是守关大将也打开关门,满清这才能入主中原,满清人本来就不多,要是起了内讧,那绝对是自杀。
多尔衮恨恨地说:“若不是顾忌这一点,本王岂会等到今日,这次陆文华亲自率军出川,来势汹汹,而四川方面又提高杀清令的赏金,到时势必引起一阵动荡,不知李先生有何良策。”
四川已经倾巢而出,虽说只有十多万人,满清在人数方面占优,可是四川的火器配置到了变态的地位,手榴弹加新式火铳,简直就是满清铁骑的恶梦,当日夜袭宁羌州城,虽说顺利攻下,可是事后多尔衮也心有余悸:内有细作配作,外有红夷大炮开路,再加上运气好爆棚,川军炸营,几重因素之下,满清八旗铁骑冲过孙熊临时设置那道防御,在火铳和手榴弹双重打击下也付出将近一万的伤亡才突破,收拾残局时又付出了近三千多人代价,明面是大胜,实则上满清的伤亡比川军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