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日,黄巢再一次拜临到王仙芝的府上,道:“大哥,咱们再出去痛饮一番,如何?”
王仙芝义薄云天,豪气甘云,但也是嗜酒如命,道:“如此甚好!咱们还是去那洞庭湖边的信義亭吗?”
黄巢趴在王仙芝耳朵上,轻声说道:“这次咱们去一个风雅之所,只不过脚程较远,还烦劳大哥准备两匹快马良驹。”
王仙芝知其所说的风雅之所,便是有花魁的地方,想想自己心中有了荣妃以后,便从来没有去过那种烟柳之地,便有难色,但转念一想又不能扫了好兄弟的兴,便道:“好,如此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于是,便吩咐下人去马厩里边牵了两匹枣红色的闪电驹出来,两人急匆匆的跨上了马背,一路向西奔驰。
在黄巢一马当先的引领之下,来人来到了东都洛阳城郊的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之前。只见“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得极为恢弘气派。
黄巢翻身下马,将马栓到楼前的一颗槐树之下,道:“大哥,就是这里了。”
王仙芝心中甚为不解,心想这座酒楼虽雕檐映日,画栋飞云,但濮州城中的酒楼也不逞多让,何必为了喝区区一顿酒,跋涉数百里?但心想黄巢为人精细,肯定有他的道理,便也就没再多问,只奥了一声。
王仙芝随着黄巢来到了酒楼之中,只见醉仙楼之中热闹非凡,几乎坐无虚席。
只有二楼东南角的一张桌子上,只做了一个人,还与有几个空座。只见那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小如鼠,咕噜咕噜转个不停显得特别有神,嘴唇厚而外翻,鼻子却歪歪的斜向一边,看模样倒是像一个肮脏丑陋的乞丐。
只见那乞丐一手举着酒杯,不时咪一口小酒。一手拿着一条肥硕的鸡腿,不时啃上几口,那眼睛却色眯眯的直直的盯着酒楼之中的一个美貌歌妓。
过了不一会儿,那乞丐把手伸进了自己的乱发里,在反复抓挠着,突然手中捏住了一只虱子,大嘴一张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一边还喃喃自语道:“恩,美味,美味。”
所有的客人都对其退避三舍,附近酒桌的客人都需要用手捂住鼻子才能咽下饭菜,王仙芝怒目横视了那个乞丐一眼,对黄巢说道:“二弟咱们走,这家酒楼已经没座了,咱们再到别处去转转去。”
黄巢却嘲那乞丐所在的酒桌的空座一指,道:“大哥,你看那边不是有座吗?”
王仙芝心想也是,都千里迢迢的来了,再倒腾地方也甚是不便,便大喝了一声道:“店家,过来!”
那酒店的小二马上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道:“哟,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那个臭叫花子给我轰走了他,咱们偌大这么一个酒楼,让他妈的一个臭要饭的来凑什么热闹啊!”王仙芝愤愤的扯着嗓门骂道。
那店小二脸色立时变得青绿,显得惶恐不已,赶紧拉住了王仙芝的衣角,小声道:“哎呦,爷,您可小声点,他可是咱们惹不起的主啊。手下有的是弟兄,一声令下,就把我这个小店给砸的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