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家喜一家愁,沈玉嘉是高兴了,而在汴梁另一侧大宅中,汪财靖则要可怜许多,他从进门就一直被跪倒现在,双膝都快磨出血来了。
汪财靖的姑姑,汪王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祈求道:“王爷,饶过财靖吧!”
“饶!哼,这一次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定还会惹上什么麻烦,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沈家和尹家这趟浑水,也是他能沾惹的吗,胡闹!”
“财靖也是因为被那沈玉嘉欺负,所以一时气不过来,才想要整治一下对方,却没想到把事请能成这样,他还年轻,吃一次亏已经足矣明白很多了,求王爷饶恕他吧。”汪王妃继续求情道。
“你知道什么。”
六王爷没好气的瞪了王妃一眼,这才解释道:“你认为事请真如表面这样!随便一个出来背黑锅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这事是完了,但付出的代价,可太大了,你看看现在这小子,他在司徒婉晴心目中到底成什么样了,本王好不容易让司徒仲博接受这门婚事,可这一下,全完了!”
六王爷所担心的,根本不是汪财靖姑侄俩明白的,现在听到六王爷这样一说,汪财靖才醒悟,对啊,自己在司徒婉晴心底的形象,可算是全毁了!
而接下来,六王爷更是明确的告诉他,一旦这门亲毁掉,那么雍州便可以改姓沈了!司徒仲博毕竟老了,撑不了几年便要辞官,本想让他父亲汪伦,在这几年里多磨练一下,好接替这个重位,稳住雍州的太平,可惜,被汪财靖这一闹,婚事毁了不说,他父亲汪伦更是别想插脚按察使一职了,而现在沈玉翰是越来越受重用,若过上十年八载,直接调配会雍州接任按察使,也不是不可能。
“财靖,你要知道,本王和你汪家,绝对不能参与到任何官宦世家的斗争中,我们要保的是大齐的太平!沈傅现在无法在雍州一家独大,就是因为有司徒家在,若是司徒仲博一旦辞官,那么在雍州便没有与沈家抗衡的力量了,届时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就算割地举旗,自封为王都有可能!为了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我们必须想尽办法,把沈家的力量给持平了,明白吗!”
“侄儿明白了!”汪财靖这下算是彻底知道,自己的祸,究竟闯多大了。
“明白就好,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科举之后,必须再次争取到司徒婉晴的青睐,否则我留你何用!”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了,吓得汪财靖和汪王妃全身冷汗直冒。
大齐能有今天的繁华,建国以来从未出现过乱臣贼子,就是因为有一群人,一群时刻为大齐太平着想的人,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他们只要发现谁势大了,就斩去他的枝干,捏碎他的种粒,任其枯老而死。
为了此事,不惜违背良心,杀亲杀子,甚至冒着边疆失守的风险,也要削弱某些强大将门的人丁,为了避免他们的崛起,图谋大齐江山,这群人是什么都愿意做,这其中就包括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