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有什么用,先把我送回你家里。”
“要上我的车,就别屁孩,否则跳下去啊。”
沈玉嘉可懒得理会耶律沐歌,现在他一心焦虑,怎能静坐家中等待。
“驾!”
沈玉嘉驾车的本事,几乎弱到爆了,不过这车又不是汽车,这马自己会走路,他只要在靠近岔道口,拉好马缰就行。
今夜可是大齐辛晋十七年最后一天,可谓是万家灯火,普天同庆,这汴梁大街上的行人极多,在路中间,也是车来车往,沈玉嘉一路赶车快奔,立即就搅扰了不少行人与附近马车。
“你娘的,会不会驾车啊。”
“你急这去投胎啊。”
面对这些骂声,沈玉嘉毫不理会,马车一路狂奔,越是靠近北门,行人与车辆便越来越少,沈玉嘉驾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北城楼下,四名守卫正在闲聊今夜的年夜饭,吃的是什么,突然间,一辆黑色马车从旁冲来,四人惊愕间,这马车溅起一片雪花,吹了四人满身都是,等四人恢复视线,已经只能看到黑色马车隐隐约约的背影了。
“操,你们全家都死啦,急着回去奔丧啊。”
四人骂骂咧咧间,突然,一匹快马从城里冲来,四人才回过神,快马已经冲出了城。
“这今夜是咋了?”
四人疑惑间,城里城外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冲来后,居然都有些失落,可不过不到一炷香时间,突然,城中通北大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快速冲来。
“站住!”
北城楼下,四名守卫突然架起长枪,阻挡了沈玉嘉的去路。
“都滚开。”
沈玉嘉怒斥一声,惹得那四名守卫齐齐一怒,这大过年的,他们虽然都是吃了年夜饭,过来换班的,可即便如此,没人喜欢这差事啊,况且,方才莫名其妙的就被溅了一脸雪花,心里本来就存着一股怒气,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现在被沈玉嘉这一喝,他们顿时就爆发了。
这四人正要有所动作,把沈玉嘉拉下马车狠揍一顿,却发现,眼前的青年,拿出一名白玉令牌。
这四人定睛一看,不由齐齐惊呼一声:“驸马令!”
当朝,如此年轻的驸马,可就只有一人,寻常百姓或许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这些守城小兵,都是极为清楚,因为,这驸马爷,可不仅只有一个老婆,方才,那冲出去的,不正是他的大老婆吗!
“小人拜见驸马爷!”四人齐齐抱拳道。
“别废话,方才你们可放了一辆黑色马车出城?”沈玉嘉急切道。
四人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立即拱手道:“半炷香前,确有一辆黑色马车出城了,之后还紧跟一匹快马。”
沈玉嘉闻言,暗自点点头,他正要驾车追去,突然,他又问道:“那黑色马车可有出示什么信物?”
“这倒是没有。”
沈玉嘉眉头一皱,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很好欺负一样,别人不拦,就偏偏喜欢拦他。
“那你们拦我干什么。”
“这……”
四人怎敢说,刚才因为被黑马车和快马溅了一身白雪,现在想要拉他想来揍一顿吧。
沈玉嘉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了,抛出十两银子丢给一个守卫,道:“我没回来前,别关城门!倘若上面有人问起,就报我名讳,你们在让一个人去我府上,找一个叫许高才的人,告诉他,燕失于北门。”
“燕失于北门?”
四人相视一眼,便同时抱拳,恭送沈玉嘉出城,随后四人商讨一下,便有一个人向着西城跑去。
只是送口信,就白白得到十两银子,足够四人胡吃海喝一顿了,他们也不敢猜测太多,唯恐引火烧身。
沈玉嘉一出城,外面是一片稀稀落落的茅草屋,这里并不是什么平民窟,而是在黄河捕鱼的渔夫们,与贩鱼商共同搭建的简陋鱼市,现在大过年的,鱼市里漆黑一片,人影全无,若非地面有一层薄雪铺盖,雪上车轮与马蹄印清晰可见,否则沈玉嘉真的无从寻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