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军营中,十几个黑衣人时而分散,时而聚拢,他们交头接耳传递消息,很快十几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一处帐篷上。
随后一名黑衣人趁着夜色,从阴影中潜入帐篷,在一炷香时间后,他安然返回,并和其余黑衣人交头接耳几句,便拿过一条衣服,独自一人攀上了城墙,翻回了墙外。
当夜三更,河阴县城北郊大火处,尹天左看着拼杀的两军,面色是隐藏到了极点。
“传闫文山过来。”
“报告将军,闫副将正在与敌人拼杀,无法召回啊!”一名校尉禀报道。
“敌人!什么是敌人!我不是说没我的命令,不许开战的吗!”就算尹天左修养再好,此刻也要骂娘了。
“可是,对方放暗箭啊!差点把闫副将射死了。”校尉苦笑道。
“罢了,传我命令,左右两翼突围进去,分开两军,告诫他们,倘若继续拼杀,全部格杀勿论!”
“是!”
尹天左下达完命令,自己亲自纵马冲向了战团,他们这一批人突然介入,顿时让场面更加混乱,不过随着介入的士卒越来越多,渐渐的,两边大军活生生被分开两边。
“将军,您来了!”闫文山满脸鲜血的来到尹天左身边抱拳道。
“等会儿在责罚你。”
尹天左冷哼一声,乘马来到前端,喝道:“对面可是翁将军?”
“正是翁某,敢问阁下可是尹将军?”翁飞落虽然察觉出事请不对劲,但是对方都打过来了,他不还击死的可是他自己的人,既然对方不打了,而且主帅都出来了,他也不能继续龟缩下去。
尹天左朝着对方火把下的一个将领拱拱手,道:“正是尹某,方才尹某属下对翁将军多有冒犯,这其中多半是误会,还请翁将军海涵。”
“误会!一个误会就让我死了数百弟兄,这话说得过去吗!”翁飞落冷哼道。
“这事也不全怪我们吧。”尹天左见对方语气不善,不由得也黑下脸来。
“是你们先动手的,不怪你们怪谁。”
翁飞落这话刚说完,对面的闫文山便大怒道:“还不是你这个龟孙子,不敢露面,只会放暗箭!”
“放暗箭的是你们吧,单打独斗,你哪里是我的对手!”这边的余天和也大怒出声。
“住嘴!”
“都别吵了!”
尹天左和翁飞落几乎异口同声说道,旋即尹天左便朝着翁飞落又问道:“翁将军不是应该赶往青石坡吗,为何回来此地?”
按常理而言,翁飞落的军队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从河阴县城南面,亦或者横穿县城直达青石坡,可他却出现在了北面,这就不得不让尹天左感觉疑惑了。
“还不都是你们的探子带我等过来的!”
“你胡说八道!”
听到翁飞落的话,闫文山又怒了,他大喝一声后,继续道:“我派出的探子只在这附近五里地寻觅,根本没有去县城西南面,又怎会遇到你的大军,分明就是你们假扮渑池军,你们是西齐的人!”
“西齐的人!哼。”
翁飞落怒极反笑,道:“你说的是你吧!”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开口。”尹天左喝斥一声闫文山,而后朝翁飞落一抱拳,道:“还请翁将军消消气,看来有西齐的人在从中作梗,想让你我内斗,翁将军莫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此事的确有蹊跷,但是此时黑灯瞎火,谁能保证,你就是尹天左啊!”翁飞落说出了最大的顾忌,同样的,直到现在,尹天左也无法保证对方就是翁飞落,但是就凭这一点而让他与翁飞落打起来,显然是小看他了。
尹天左跳下战马,摘掉头盔,从一名士卒手里拿过火把,一步一稳的走向了对面。
“若我没记错,两年多前我与翁将军在朝上见过一面吧!”
听到尹天左的话,在看到越来越清晰的面庞,翁飞落这才确信,对方果真是尹天左,但同时让他深感佩服,能在这种情况下,走到前面的主帅,试问有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