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后退了一步,左脚却定定地站在那里。
他想,自己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妹妹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应该生活在都市里,生活在人群里——他应该有朋友,应该有兄弟。还应该有不一样的生活。
“我们走吧。”方炎说道。
蛇君点了点头,但是视线终究还是忍不住落在地面上。
被蛇君一阵疯狂的碰撞,黑衣女人的脑袋重伤。在蛇君把她的脖颈松开之后,她的身体就软软地躺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死尸。
她的额头碰烂了,鲜血染红了地面上的石头和杂草。
“走吧。”方炎说道。“她放开了你,你也放开她——她会有自己新的生活,你也是。”
蛇君点了点头,跟着方炎大步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方炎走的轻快,蛇君走的豪迈。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奔赴新生命的旅程。
走了好几公里路之后,方炎突然间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错了。”方炎说道。
蛇君一愣,问道:“什么错了?”
“我们应该租辆车下山。”
“——”——
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照射在江逐流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的皮肤已经快要被烤熟了。
他没办法把脸转过去,更不要想着调换一个位置——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花城四少,他是一个嫌疑犯,而且是一个得不到任何优待倒是有了不少‘照顾’的嫌疑犯——
他的律师还没有来,想必将上心那个女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给他派律师的。
而且,他也不希望将上心给他派律师。因为那些人不是来救他的,而是在他往地狱坠落的时候狠狠地踹上几脚——他们的到来只是加快他到达地狱的速度。
他想给他的母亲打一通电话,他现在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的母亲了。只要母亲知道他出事,就会调动外公那边的关系把自己给捞出来——至少会派来一个可以相信的律师团队。
可是,他连一通电话都打不出去。他的合理要求被拒绝了,因为他们说自己有可能向外面通风报信销毁证据。
真是笑话,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江逐流的眼睛昏昏欲睡,一天一夜的折腾已经让他疲惫到了极点。
“江逐流,醒醒——”陈艾阳端着一大杯咖啡,精神抖擞地盯着江逐流地一举一动。每当他看到江逐流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突然一声怒喝。江逐流已经被他无数次地从睡眠状态给拉回到现实。
“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江逐流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冷笑着看向陈艾阳,说道:“你们想用疲劳审讯法来逼我就范,想要让我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屈打成招——我知道这一招很有用。但是你们用错人了。我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所以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还有,等到我的律师团队来了,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
“我们没有滥用私刑。”陈艾阳喝了一大口咖啡,说道:“我们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我们打过你吗?我们只是想尽快破案,不给犯罪份子任何可乘之机——我知道你江逐流能量巨大,一句话就有无数的人跳出来为你卖命。但是,我们是不会让坏人逃脱法律地制裁的——”
“你们说我杀人——说我和将风行的死有关——”江逐流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他是真没有力气了,全身的劲道都被抽空了。如果他在说话的时候睡着,一点儿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知不知道,将风行是我的岳父,是我妻子的父亲——还有我的父亲,神秘失踪,也有可能被人杀害。我早就报警了吧?你们不去寻找真凶,却把我这个受害者带回来——还有没有天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陈艾阳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得到了谁的授意——”江逐流咬牙说道:“你们别想让我屈服。”
“恐怕由不得你了。”陈艾阳说道。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对着站在身后的一名年轻警察说道:“把他的同犯带过来——”
“是。队长。”警察答应一声,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几名警察将一个戴着镣铐的中年男人带到了房间。
“江逐流,你看看是谁来了?”陈艾阳再次大声喝道。
江逐流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心里猛然一惊,说道:“他是谁?我不认识他——你们别想构陷我。”
“江逐流——”那个戴着锁烤的男人满脸晦气,说道:“别挣扎了。我们一起去接人,你坐在我的车子后面被颠簸地好几次差点儿吐出来,你掩饰地很好,但是你以为别人都没有看到?还有,是你亲手害死自己的岳父,当时在场还有好几个证人,我手里也有证据——”
陈艾阳看着眼神阴厉脸色铁青地江逐流,说道:“他手里的证据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掌控在手里——江逐流,你认命吧。”
“呕——”
江逐流突然间疯狂地呕吐起来,吐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