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心满脸的笑意,说道:“这么说来,我今天可以大饱口福了。”
方炎并不知道他已经被那两个女人给算计了,此时的他正站在阳台给爷爷方虎威打电话。
“——别总顾着玩鸟,你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和一只鹦鹉斗什么气?”方炎劝慰着说道。方炎和母亲通过电话,陆婉说爷爷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养了三四年的金刚鹰最近突然间不搭理他了。要是搁以前,这一人一鸟每天都会吵得不亦乐乎。金刚鹰突然间不说话了,让方虎威老爷子很是着急。不停地撩拨它,想要听它像往常一样的反击。可是,金刚鹰就像是突然间失声一样,无论方虎威对着它说什么做什么,它就是一声不吭只是眼神呆滞地看着他。
后来,方虎威老爷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也不再说话了。这一人一鸟四眼相对,一看就是大半天的功夫。
这让陆婉心里很着急,所以打电话过来让方炎好好劝劝方虎威。
“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的人就不许玩鸟了?这是哪一家的规定?我不玩鸟玩什么?我倒是想上山打熊下海捉鳖,我这双残腿他听话才行啊——它不听话,我能去哪儿去?不就只能跟着那只老鸟逗逗嘴打打时间?”
方炎心里难受,满脸愧疚地说道:“爷爷,要不我回去把你接到花城来吧?你不是说过吗?你年轻的时候打遍花城无敌手——现在旧地重游一番,说不定又可以忆一忆往昔峥嵘了?好不好?我订明天的机票回燕京。”
“去去去,我在燕子坞住得好好的,去花城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哪儿都不去,你也不用动这心思了——”方虎威老爷子强硬地拒绝了。
“那我回去陪你住几天?”方炎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想吃我妈做的猪肉炖粉条了。”
方虎威叹了口气,说道:“方炎,别忙活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的一片孝心。但是花城现在千头万绪,你不能走,你也走不开——你是担心我跟那只老鸟似的变成了痴呆?还是担心我跟着它说不准那天就一起走了?”
“爷爷——”方炎声音悲怆地唤道。父亲去逝,莫轻敌失踪,爷爷身边最亲近的两个男人都离开了。父亲是爷爷的儿子,莫轻敌也同样是爷爷的儿子。
这几年他虽然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绝对不会向谁倾诉,但是他的心实在太苦太苦了。
他是那么要强那么好面子的一个男人,哪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啊?
在方炎饱受煎熬的三年,方老爷子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油灯给耗尽就连一阵风都能够把他吹熄——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谁能够忤逆地过老天爷?”方虎威声音温和地说道,话语间含有一股子秋风落叶的萧瑟之意。“也不知道修了多大的功德,上天才让我们来到这世界走一遭。原本应该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但是因为咱们上辈子有恩仇未了,所以我成了你爷爷,你成了我孙子——我方虎威一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辛辛苦苦地练功,认认真真地过日子,我的这一辈子时间是活到头了,也算是活明白了。但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这一辈子还没活个子丑卯寅来——那就得继续用功夫,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它太金贵了。咱们浪费不起。”
“爷爷,有什么世界是比陪你老人家身体更重要的?”方炎强忍着心中的伤痛,笑着说道:“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有捷径可走。譬如我要是想练好功夫,那就得找一个好师父。你和老酒鬼都是好师父,可以快速带我入门上路,让我比同辈人提升的更快一些。做人也是一样,我要是想活出来个子丑卯寅来,就守在你身边听你给我讲人生的浮沉起伏。你讲的故事我爱听,故事里面又蕴涵着深刻的哲理——听你讲个三五十年,说不定我就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智者。”
方虎威被方炎的话给逗笑了,在那边乐呵着骂道:“放屁。我有多少故事啊,能够给你讲三五十年?那个时候我都一百多岁了,你也七八十——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妖怪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讲做人道理?这一幕要是让别人看到,非得吓出心脏病不可——”
听到爷爷爽朗的笑声,方炎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说道:“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把咱们爷俩当神仙——我是老神仙,你是老老神仙。奉上两只烧鸡一壶梅酒,咱们爷俩还可以小酌一杯。”
“尽听你这小子瞎编白扯。”方虎威笑呵呵地说道。顿了顿,方老爷子沉声说道:“前两天我去见先生了。我去找先生给你讨个公道。”
“先生怎么说?”方炎心脏一沉,出声问道。
白修是先生的学生,白修和将军令那些人策划了那场必杀局,结果却被自己反手制敌把白修给一剑捅死。
白修所作所为,先生知道不知道?
白修死了,先生会怎么想?
这些问题方炎不得不考虑,而且要往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
“先生说了——”方虎威老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说道:“这件事情他应该给你个交代,他让你得空回来一趟——你也应该回来一趟了。温柔那孩子好像又要提升,你要是不加把劲的话,又得落在人家屁股后面了。这一辈子都得受女人家的欺负。”
“我明白了。”方炎笑着说道。方英雄方好汉来到花城就说过叶温柔再次闭关的事情,这段时间方炎也一直没办法和她联系。每一次突破都是一次重生,充满希望,也有着未知的危险。方炎想要回去和她一起面对。“我尽快回去一趟。”
(ps:刚刚落地,飞机上写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