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骑上马,让你的马带着我狂奔,最后让我撞到树上去吧?”阿依忽然很怀疑他动机地问。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墨砚脸黑如锅底。
阿依想了想,答应下来,墨砚打了个响哨,正在不远处悠闲吃草的白马嘶鸣一声,欢快地奔过来。
阿依心想反正他也不让她回去,既然他要教,她就好好学,于是勇敢地走过去,拉起白马的缰绳想自行上马,哪知手刚一搭上缰绳,之前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白马大概终于逮住机会了,张开大嘴啊呜而来,把阿依吓得一缩手,刺溜躲在墨砚身后。
对于她那堪比老鼠一般躲避危险的超强反应能力,墨砚真心佩服,拉住缰绳率先上马,然后俯下身,伸手往她腰上一搂,将她抱起来跨坐在马背上。大白马依旧有点不愿意有女人骑着自己,不爽地跺了跺蹄子。
“大人,你要这么教我骑马?”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阿依微侧过脸瞥了他一眼。
“玉狮主人以外的人骑不得,你若是强行上马,它一定会把你颠下去再用蹄子跺两脚。”
“难怪人家说马随主人的性格,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阿依小声咕哝。
“你这话什么意思?”墨砚的脸又黑了。
阿依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还被他听见了,连忙解释:
“我又没说错,这马和大人真的很像,都很白嘛。”
墨砚眉角一抽,屈起指尖在她线条饱满的后脑勺上狠狠一弹,脚往马腹上一踢,玉狮就带着他们向前方驰骋而去,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阿依捂住后脑勺的痛呼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砚甩开缰绳,玉狮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情绪却似乎有些躁动,步子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带着尽情的节奏感,时不时就会跺两下蹄子,打几个响鼻。阿依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有几缕风将周围一些很陌生的气味送过来,传入她的鼻腔,让她全身的感应器官都开始叫嚣起来。
“大人,好像有人……”阿依小声说,话还没有说完,墨砚已经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强行将她的小脑袋扳过去,唇角含着笑意,身体前倾,将她娇小的身子牢牢地抱在怀里。
“别说话。”他在她耳畔轻声警告,只是话音刚落,十分突兀地,他猛然抱着她从马背上弹跳而起,与此同时,后方的密林里忽然爆出一片寒光,应和着呼啸的北风,杀气腾腾地向他们这边汹涌而来!
墨砚才抱着阿依离开马背,冰冷的剑光霎时从他们刚刚坐的地方闪了过去,分厘之差,毫秒之错,那一刻,只听噗地一声轻响,作为大夫的阿依再熟悉不过,她的鼻端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
玉狮受惊,一声惊惧的长鸣,扬起前蹄向远处飞奔去。
阿依被墨砚紧紧地压在怀里,几欲窒息,两人落到冷硬的地面上,滚了几滚,耳边听到兵刃相接声,寂静的树林仿佛一下子涌出了许多人,连阴云密布的天空也凑起了热闹,满含煞气地风声滚滚,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令人触目惊心。更难受的是墨砚压根就不打算怜香惜玉,虽然一直将她搂在怀里欲护她周全,可落地时她还是半个身子摔得生疼,而且他重重地压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她快要被压死了!
几个眨眼的瞬间过后,杀气褪去,金属碰撞之声亦逐渐停歇,墨砚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提起还趴在地上的阿依的后衣领,将她立起来。
不远处的空地上躺着三具尸体,血流满地,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蒙面白衣人被两个同样一身白的人制住,并被咔吧地掰断手脚,无法再挣扎。收回目光,只见墨砚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上面正有几滴鲜艳的血珠滑落,而他照样衣袂飘飘,丰神俊朗,半滴血渍灰尘未沾,光洁得耀眼。
反观阿依,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本来以为出城前就已经离去的钟灿大步走来,低声禀告:
“大人,果然是青莲教!”
“收押。”墨砚淡淡吩咐。
钟灿点了点头,转身返回去,很快便将现场清理干净,一阵风过后,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逐渐消散了,阿依现在总算知道之前在苏州时半夜偶遇墨砚追杀坏人,破晓后却连半滴血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了。
墨砚打了个口哨,先前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的玉狮又从远处跑了回来,他牵住缰绳,转过身对她说:
“走吧,我送你回去。”
果然如此!
阿依很聪明地瞬间明白了他今天莫名其妙非要拉她出来的含义,对着他怒目而视。
“干吗又这样看着我?”他无语地问。
“大人,你在拿我当诱饵吗?”阿依火大地质问。rs</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