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船仓里一看,里面堆满了东西,全是些当地特产,没有地方下脚,我们一行只好坐在甲板上,望着浑浊浊的河水,心里免不了有些害怕,突然想起陕西的秦腔来,就学着唱了两句信天游“羊肚子手巾(那)三道道蓝,我那当红军的哥哥(哟)回来了。”
明子笑道“三少爷,你这唱的啥玩意,咋个这么怪,别个是唱歌要钱,你这个是要人命哪。”
“你懂个啥,到了这陕北地区就要来首信天游,这才算的上传统,你知不知道,唱了这腔才中。”
船老板看我们聊的兴起,也凑了过来,说看不出你们这些搞科学还慬的咱这地方的唱腔,我也来唱两句∶“月黄夜莫走,要走莫喝酒,喝酒莫带狗,狗叫一两口,九曲莫回头。”
我听着这歌就有些怪,秦腔里头有这种唱曲,怕是某些地方流传的顺口溜而以,于是我问道∶“老板,你这唱的啥曲,从来也没听过。”
船老板回道∶“客官,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我们当地的一首顺口溜,讲的是晚上出门要小心,千万别喝酒,这山里头白凶黑凶多的去了,要是遇上个,小命也难保。”
我和杨子他们几个都有些不理解船老板的意思,因为小舅了解的众多便让他解释一翻,小舅喝了口劲酒,韵韵喉咙道∶“这歌唱的是,陕西渭西黄土高原一带流传的顺口溜,叫九曲莫回头,那黑凶白凶就是黑毛僵尸跟白毛僵尸,据说陕北一带养尸地众多,走夜路时最易撞见,所以那一带走夜路忌讳喝酒,一来喝酒容易上人气息加重,阳气大盛,僵尸容易嗅到活人的气息,二来,喝酒喝多了头昏眼花,撞上僵尸也不一定认得出,喝酒走夜路已是危险之至,再带条一狗就更加危险了,狗,猫,狐狸一类的牲畜野禽极易催生尸变,带狗在身边,狗喜欢到处乱嗅,指不定在那里嗅出个尸变来,九曲莫回头,看到僵尸时,要马上离开,千万别回头观看,离开时要走弯路,九曲十八弯,不能走直路,因为直路顺风,把活人的气息一条直线地留下了而僵尸只能通过人的气息辩人,走弯路可以在各个地方留下人的气息,打乱僵尸的嗅觉。”
杨子说∶“邓爷,这都是留下来的传说吧!前些年倒是听说四川成都武候祠挖出个僵尸,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老幼皆知,最后也不了了知。”
小舅呵呵一笑,也不做解释,我一想,这不像小舅的性子,平日里什么事都要讲个明白的也许是他觉得再解释下去只会令众人心惊,我正想着,只见脚下船一起动,一下子就飘出了老远,河水也更加湍急。
我们都想着早点过河,突然小船像是受到了某种撞击,猛烈的震动起来,我当时靠在最外面的甲板上观察河水的壮况,这一阵剧烈的震动差点就把我摔了下去。
这一撞击连天气也起了变化,刚开始还没感觉到,这一下当我向天空望去,只见天上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如洪水般倾盘而下,恐怖之极,河面上水流湍急,这一下子也看不清楚到底撞上了什么东西,船老板赶紧走到船头去察看,究竟被什么东西给撞了,力道如此之大。
我们的船正行驶在河中央,河水十分之深,水中翻滚不止,原则上应该不是撞到礁石一类的东西,加上我们是顺水而下,在这湍急的河水有什么东西有如此大的力道逆水而上,撞上我们的船,实在是古怪之极。
船老板在船头察看,那船身突然又是被从中一撞,直接给撞歪了过去,我们紧紧拉住船锚,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顺水掉进河里,船身摇晃不止,一层层的黄泥似的河水灌将进来,呛的众人一阵倒胃。
我们站在船上恶吐不止,这河水里满是泥沙,吞了一口便如同喝了一壶沙子,着实让人不舒服,正当我们清理口中的泥沙,却看见船老板吓的倒在船板上,缩成一团,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我们心里一想,遭了,他是开船的,他被吓的成这样,这船谁来开。
因为船身晃行不止,我没法站起身来,只能横着爬了过去,我想把船老板拉进船仓里,让他起来开船,船老板怎么也不肯挪动,脸上惊悚不以,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我急着问你∶“你看到什么了,这水下面是什么东西。”
浑身发抖的船老板用手指着水下“河神显灵了,怕是要收了咱们这条船,逃不掉了。”
我用手绑着船绳,向后望去,只看到明子等人吐得一塌糊涂,都双手紧紧抱着船身,一点也不敢动弹,船身仿佛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强行挡住,河水非常湍急,我们的小船却没法开动起来,一直在原地打晃。
这种情况下船身承受的撞击力,更加剧烈,如此下去,这条船随时可能会翻,我想挪到船头看看这撞击小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想站起来却因为船身的晃动,全身都使不上力,用脚蹬了半天,如同踩在棉花丛里,硬是没有站起来。
加上甲板上全是水渍,非常湿滑,我强行挪动却使的其反,差点被摔进河里,我心里非常吃惊,看到面前有船绳,忽然想起以前那些从悬崖峭壁上往下掉的极限运动员,就学着他们的样子,用脚盘旋把绳子往身上盘了几道,借着那突然而来的撞击的力道,用双手往甲板上一蹭,由于惯性的存在,让我站了起来。
这时,船身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船身一个打横,把紧紧抱住船身的小舅他们都摔了出来,被巨大的力量甩到甲板上,身下就是翻滚浑浊的河水,这一下把小舅他们的吓的不浅。
望着举尺之近的河水,都想着速度退回安全的地点,小舅几人正转头向里爬去,谁知道那船身又是猛的一震,又把几人甩了回来,好在这船还算结实,若是普通的木船,这船怕是一个回合就粉身碎骨,我们就要舍身喂鱼了。
我紧紧捆住船绳,顺手把小舅拉了起来,看到小舅一脸的狼狈样,活像个落汤鸡,全身都湿透了,都是赶忙问道,老舅刚才有没有看清楚水里头是什么东西?
小舅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破口大骂∶“抄他娘的,还真不太清楚,这水里太浑浊了,隐约中有青灰色的,比这船还大,我也不知道是个啥东西?,反正黑呼呼的一大堆。”
这时我们听到那年轻人说道∶“别傻呼呼的站在那里了,别管这水里头的东西,先找个开船的,要是再来几下,估计咱们都得玩完。”
我和小舅对视一眼,都说了声遭了,一看船老板还躺在甲板上瑟瑟发抖,就别指望他了,估计着被吓的不轻,于是小舅大声叫道∶“明子你他娘的,不是会开船吗?,快点进去把船开出去。”
叫了几声都不见明子回应,我们回头一望,明子已经口吐白沬,倒在甲板上,失去了知觉。
小舅气的皱起了眉头气得大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次我还带他出来,就让我被这水里的东西活吞了,”说完,就要亲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