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前厅中的王诜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他之前已经知道赵颜回来的消息,但他还是鼓足勇气来到王府拜访,只是在来到之前,他却一直担心的看着门口,生怕赵颜会忽然带着人闯进来,然后把他赶出去。
相比一年前,现在的王诜却早已经不复之前那种风流倜傥的模样,才刚刚二十多岁的他现在却是苍老了许多,甚至两鬓还出现不少白,额头上也出现几丝细纹,看起来一幅愁苦的表情,就算是不认识他的人,也能看出他最近的生活十分不如意。
王诜现在已经在厅中坐了将近半个时辰了,王府的下人却连杯茶也没给他送,不过对此王诜早就有所准备,毕竟他本来就是不受王府欢迎的客人,甚至王府里的人没有直接把他挡在门外,已经算是十分的知礼了。
“唉,没想到我王诜竟然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这时王诜忽然叹了口气低语道,脸上也露出一种自嘲的神色,想当初他还是驸马时,无论去哪里都是座上宾,甚至就算是赵颜再不喜欢他,可表面上也得做足了礼数,但现在倒好,不但王府里没有人理他,甚至连那些普通朋友也都不欢迎他,个个都是避着他,好像生怕被他沾到一般。
想到上面这些,王诜禁不住又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一年来他经历了仕途上的打击,又娶到一个恶妻,使得他是倍受折磨。仅存的那点名声也毁于一旦,现在更成为整个东京城的笑柄,这也让王诜忽然间醒悟过来,原来当初娶到宝安公主才是他最大的幸运。
一想起宝安公主,王诜就感觉自已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揉了一下似的,他现在已经现,自已其实并不适合做官,当初宝安公主嫁给他,让他轻松的得到了高位,无论到哪都是高人一等。可是现在失去了宝安公主后。以前的封号也被夺走,只剩下一个荫补的供奉官,每月只能领头到微薄的俸禄,前段时间又被那个续弦的徐氏讹走一批钱财。若非王家以前还有些家底。恐怕现在他根本养不活一大家子人。现在王家也是入不敷出,只靠着吃老底过活。
另外宝安公主温柔贤淑,把整个驸马府照顾的井井有条。连王诜的老母亲也照顾的无微不至,当初他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想一想,王诜才现以前的那种生活是多么的珍贵,现在家里少了宝安公主,他母亲年纪又大了,结果整个府里没有管事的人,每天都是乱糟糟的,连他身边的东西都经常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丢了还是被下人偷了?
想到府中那些让人头痛的事,王诜也不禁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很快就又振作起来,若仅仅是因为上面的原因,他还不至于放下最后的脸面前来求宝安公主复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忽然间想通一件事。
王诜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他与宝安公主和离的事,这件事不让他失去了以往地位,同时也丧失了自已的名声,而且王诜这时才现,他自已引以为傲的那些诗画才学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更不能让他实现封候拜相的理想。
在这种情况下,王诜终于反悔了,他想要恢复原来的生活,甚至不惜扔掉最后一点脸面,转过身来哀求宝安公主回到他身边。
不过这在王诜自已看来,他的这种做法却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因为他这样做看似丢掉了最后一点脸面,但只要宝安公主能够回到他身边,那么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会再次回来,到时他再与宝安公主表现的恩爱一些,肯定会有人说他浪子回头,从而恢复一些名声,甚至说不定过了几年后,大部分人就会慢慢淡忘他对宝安公主做下的那些事,从而完全恢复原来的声望。
想到上面这些,王诜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心中对宝安公主的确有些愧疚,不过更多的还是想借与宝安公主复合的事,摆脱现在这种声名狼藉的境地,而且他对宝安公主的性格也十分的了解,只要自已不顾脸面死缠烂打,肯定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反正他现在已经成为整个东京城的笑柄,也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与议论。
就在王诜心中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时,忽然只见到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让王诜心中一喜,立刻坐直了身子,无论今天来的是谁,对他都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自已的到来已经引起郡王府的重视,若是能够见到宝安公主,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