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赟,没事。”特木得嘿嘿笑道。
昭格斯拉则是一脸憨笑,他来之前才知道这是演戏,虽然碍着兄弟情谊,他咬牙跟着特木得出走,心底还是有些不舍的,如今得知是要去执行非常重要和绝密的任务,不但如释重负,而且还有种使命感。
“士兵情绪怎样?不会给特大哥惹麻烦?”
“说实话,还真有些镇不住,今天才知道三十一军在他们心中分量很重,好在你让我说的保护大草原的说法他们还是接受的。”特木得擦了擦汗,他没想到确实有些难度的。
“丰镇那边呢?”
“还好,算是平稳解决,我的几个兄弟动员了两千多人,他们会赶到康宝和我会合,其它人在几个营长带领下将返回张家口。”
赵子赟松了口气,他也怕动荡太大,反而弄巧成拙。
“特大哥,这是密码本,你稳定下来,看看报务员谁可靠,这边只有我们几个和你单线联系,对了,预定的几个联络点别忘了,等建立起电报联系,我们再更换地点。”
“知道了,你放心,草原上我迷不了路。”
赵子赟看了看四周,拉着他朝边上走去,“还有件事,这件事我最怕引起蒙古人和我们的对立,你要记得引导,千万别偏离了我们的方向。”
特木得一脸凝重,“这也是我担心的,如果确实难以解决,我就把他们带回来。”
“行,稳妥为上!”
二人嘀咕了良久,特木得抬头看了看天:“不早了,子赟你也回去。”
今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活着想见,赵子赟眼圈微微红了,擦了擦眼睛道:“大哥,保重!”
特木得使劲敬了个礼,“子赟,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切小心!”
第二天的军事会议继续进行,在场之人都得到了确切消息,特木得确实脱离了三十一军,他在丰镇的骑兵也分裂了,一部分人离开丰镇去投奔他,赵子赟面无表情的宣布了这个消息,并将骑兵师缩编为骑兵旅,由沈忠毅任旅长,驻地不变。
还未想到办法,一切就尘埃落定,张煜对此郁闷不已,散会后拉着李建波、王贵等人喝酒,吴增隆几人也被他一起叫着去了。
“这叫什么事!”张煜心中窝火,满怀希望看着三十一军新生,又闹出这档子事,他有些泄气了。
“我早就看特木得不顺眼了,什么东西!”王贵愤愤道。
李建波则是喝着酒不出声。
吴增隆心里好笑,见几人心情很差,忍不住低声道:“我说几位师长,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军长曾经召集陈军长、特师长和楚师长开会?”
“好像有这么会事,我只知道他们去了军长那,没说开会。”李建波道。
“不管是不是开会,总之去了很久没错?”
“没错,怎么了?”王贵不解道。
张煜眼中精光一闪,盯着吴增隆道:“你意思这里面有玄机?”
吴增隆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摸了摸嘴道:“有没有玄机我不知道,我是不太相信特师长预先不知道昨天会议的内容,而且以他千里奔袭归绥的壮举来看,你们认为他是会为地位而斤斤计较的人吗?”
“对啊,他带兵出走,听说出的是大境门,他要真在乎地位,去北方做什么?以他的名气,去张学良那里混个军长都不成问题!”李建波一拍桌子道。
吴增隆指了指门外,低声道:“小声些,这事今日之后绝不要再提,我们知道不打紧,要是让外人知道了,难保会坏了军长大事!”
张煜心中一凛,如果是唱戏,那背后绝对是非常绝密的事,绝密到连他们这些师长都不能知道,“说的对,此事不要再提,回去后让底下人不要再议论此事。”
吴增隆笑了,“这个我不敢苟同,张师长,我觉得不但要提,还要大大的议论,最好把特木得骂的狗血淋头才好!”
张煜顿悟,“戏嘛,就要演足些!王贵,你小子有福,摊到这么一个副师长兼参谋长,你省心了!”
王贵呵呵笑:“吴师长可是黄埔高材生,我是自叹不足的,不如我和军长说说,我们俩换个位置。”
吴增隆吓了一跳,“师长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有机会我一定把你弄上来烤烤,你不知道当师长最不好的就是以后打仗没你什么事了。”
吴增隆一边笑一边警惕着,看来这位师长喜欢冲锋陷阵,以后怕是要看紧些,万一一个冲动端枪上阵,还不知惹出多少麻烦来。
张家口三十一军闹得沸沸扬扬,特木得出走之事很快传了出去,老蒋得知,哈哈大笑:“畅卿先生,果如你所料,赵子赟镇不住那些老人,才一安定,他们就内乱了。”
赵子赟其实也很诧异军中居然铺天盖地的批评着特木得,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大反应?反倒是陈振林看出些端倪,笑道:“那几个兔崽子怕是发现了些什么,他们是帮你演戏呢!”
赵子赟挠挠头,“都不是省油的灯,真不知以后怎么带他们。咦,我说振林哥,淑珍嫂子给你介绍的女人怎么样,到什么程度了?”
老成持重的陈振林大囧,脸刷的红了,自从上次赵子赟提到家和所爱的人以后,突发奇想,说要给这些老将们解决家庭问题,让陈淑珍张罗着给他们介绍,弄得陈振林、楚峰等人抱头鼠窜。
“你这军长不务正业,老盯着这些事做什么?”
“怎么不务正业了?”赵子赟正色道,“我首先要保证你们这些高级将领要有家,有爱的人,等到了战场,你们才会爆发出最大的能量来,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察哈尔的兴旺就靠你们了,再说你们不赶快弄出个下一代,我怎么和他们说他们父亲的丰功伟绩……”
“得得,怕你了,一套一套的!”陈振林头大,“别说我,先说自己,你和娇儿到底什么时候把事办了?堂堂军长连个家都没有,还好意思站在那说什么为家,为所爱的人。”
“这是两码事!”赵子赟气道。
“我看是一码事,先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再来说我!”陈振林说罢,飘然而去,留下赵子赟一人傻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