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等人都纷纷下了车,看到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半新不旧的夹袄,正“唉幺唉幺”的倒在车厢旁边哀嚎,而且此时右腿上还渗出不少鲜血来,看来是撞伤了腿。
众人问李大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就说自己正赶着车,突然这个人从斜刺里窜了出来,然后撞到了马车上了。
此时那个人哀嚎的声音更大了,周围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若云看着地上那人皱了皱眉道“不然先找个大夫吧?”
虽然其实不是他们的错,但是对方毕竟是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也不好不管,而且看对方的打扮,应该家境不是很富裕,这又快过年了,她们要是不管,这人家可能过不好年了。
若云的态度是出门在外难免不发生意外,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赶紧解决吧。虽然她自己和银震都能给对方看看伤,但是为了避嫌还是去医馆吧。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自己能动吗,不如上我们的马车,咱们去附近的医馆看看伤吧!”银震自己也才三十来岁,这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叫声大哥也是合适的。
那人一听这话,哀嚎的更大声了“哎呀,哎呀,疼死我了,真是到了大霉了,不想上个街还被撞断腿,我这家里的顶梁柱断了腿,以后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生活啊!”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旁边的看热闹的百姓,听了这话,都是对若云他们指指点点的。
银震听了这话也是皱了皱眉,然后对男子好言好语道“这位大哥不用担心,咱们去医馆看看,也许只是受了伤不至于断腿,放心我们会出医药费的!”
那人对着银震大喊道“你说的轻巧,敢情不是撞在你身上,哎呀,这么大的一辆马车就冲我这么撞过来了,能不断腿吗,不是疼在你身上你还说这些风凉话!”
这话说的若云一行人都心里不痛快了,明明是你自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撞上了我们的马车,现在说的这话,好像是我们故意撞的你似得。
姜玉容心直口快的道“什么叫我们撞的你,明明是你自己冲着我们的马车撞了过来,我们这好心好意的给你看病,你怎么还这么不讲理啊!”刚才的一幕她在马上也看清楚了,所以十分不忿这男人那么说。
“哎呀,大家来看看啊,这还没有天理啊,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眼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撞他们的马上啊,现在他们撞了人这是不认账啦,哎呀,外乡人欺负本地人了啊!”这男子居然跟泼妇似得开始骂街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好像认同了他的话,也许是出于跟着男子同乡的责任感,纷纷开始指责若云等人了。
银震一看这样不行,就赶紧道“这我大哥,这件事咱们双方都有责任,而且我们也没说不管你,我看还是先去医馆看伤要紧啊!”说着和李大要过去付那个男子起来。
那男子见有人要过来扶他,在地上往后蹭了几下躲开了,然后高喊道“我不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等一会儿没人的时候半路把我扔了,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呢,要真有诚意,留下银子你们别管了,我自己去看伤!”
话说到这个地步,若云等人又不傻,这个男子原来是碰瓷的,俗话说就是讹人的。要不然一个撞上马车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腿断了,然后要去看伤的时候去不去了。
而且明明还是他自己撞上的马车,显然是故意的。看他们是外乡人,自己故意撞到马车上,又不知道从哪弄了点血弄到了自己腿上。
这么一想,若云看向他腿上流出的鲜血,这么仔细一看还真叫若云看出问题了,这血一看就不是刚才流出了的鲜血,鲜血应该是鲜红的,这血明显是有些发黑,刚才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既然这位大叔,不要去医馆,那秋风你去骑马去请一个大夫过来,记得要请全城最好的大夫,不要怕费银子!”若云交代秋风道。
秋风本来对这事也存着不少疑惑,按说自己等人的马车赶得一点也不快,就是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这人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啊,还留着这么多血,口口声声的自己断了腿。
听了自家姑娘的吩咐,秋风应了声是,牵着夜离的马向看热闹的人问了路就走了。地上那人一看真要去请大夫了,一下了心慌了起来,这大夫一来自己可就穿帮了,他浑身上下其实一点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