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挖满一篓笋子,码放齐了还真装了不少,她把篓子搁到一高地,转过身贴背靠着,俩胳膊穿过布背带一挺腰。
好么,这一篓子还蛮有份量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眼明手快的抓住跟前的竹筒子才站稳了脚
出林子之前她顺便瞅了几眼,猫在四下里的婆姨挖土撅根刨的乐呵着,一个个都拣着那些拔高个大的竹笋下手。
秀娘瞅着心里有个数,抓着背带抻了抻,觉得还行,就拿上镢头下山去了。
回村进了院子,秀娘正琢磨着咋把背上这篓子竹笋放下来,忽然觉得背上一轻。
楚戈站在她身后,俩手抓着竹篓子,见她回过眸,“这、这篓子我瞅着重……”
秀娘缓了缓气力,就这么瞅着他,“嗯,是挺重的。”
楚戈常年干活,手上有劲儿,拿着倒是不累,“那我帮你拿下来。”
秀娘有些好笑的说道,“不拿了,我背着挺好的。”
楚戈手上一顿,“啊?”
秀娘扑哧一笑,褪下布背带走到一旁,这直愣子,都知道这篓子重了,还多余问这话。
楚戈明白秀娘又是在逗他了,可也不来气,把那篓竹笋搁到墙角,转身又拾掇堆在灶间那捆树枝柴禾去了。
那捆树柴是楚戈赶早上山拾的,他跟秀娘早晌是前脚后脚出了屋,又是前脚后脚回的家。
秀娘看看院子里,“香儿跟楚安哩,我咋没见他们?”
楚戈折断几根树杈子,说地里的芋头该收了,他让他俩去挖几个来,赶好晚上蒸来吃。
秀娘边听边给自个儿舀了盆水洗手,走近瞅着楚戈身上那件褂子怪怪的,这背上好像叫啥划了道口子。
楚戈听了,扭过身子把衣裳扯到前来瞅瞅,还真给划破了,估摸着是山上的尖树叉子给刮到的。
秀娘就着冷水洗了几下,甩了甩手搁自个儿裙摆上擦了擦,对楚戈道,“把衣裳脱了,我给你缝缝。”
楚戈瞅瞅秀娘,讪讪的背过身,把褂子脱下来,露出小麦色的精壮后背。
秀娘把褂子接过手,见他背上都是汗,就将褂子卷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肩,“别动,我给你擦擦汗,一会要是起风了,可别着了凉。”
楚戈没说啥,只是后背绷得直直的,秀娘手下放轻,从脖颈过到腰上,一下一下抹过去,动作轻轻柔柔的。
可绕是如此,楚戈还是不自在的抻了抻后背,他只觉得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挠着,说不上啥感觉。
秀娘瞅着倒是觉察出啥来了,笑着,“是不是痒了,我给你抓挠抓挠。”
感到那双洗过溪水的小手搭上自个儿的后背,一股清灵沁人心脾,楚戈忙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不、不用了,剩下的,我自个儿擦。”
秀娘想着这直愣子许是又害臊了,就松开手由着他,剩下身前的叫他自个儿擦去也好,她则回屋取针线篮子去了。
楚戈僵着身子,直瞅见秀娘离开进了西屋才是舒了口气,拿着手上那件褂子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
他这件短褂是麻线料子,贴身穿扎刺的很,可架不住日头大,下地干活上山拾柴只得这么穿。
才秀娘拿着这件褂子给他擦汗,手劲不大,轻轻柔柔是满舒坦的,可过了腰去就要命哩,这有一下没一下的,酥酥麻麻着实难受的紧,就跟有人挠你脚底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