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忽的想起了刘氏早先说的那件事,琢磨了一小会,她问道,“楚戈,你明儿赶镇子不?”
“嗯,要去的,今儿逮了山鸡,明儿赶好跟咱家的鸡蛋一块吆喝了去,咋了?”
“没啥,我、我就是想跟你一块去。”
楚戈听了也没问秀娘要去干啥,立马就应了下来,这有啥好问的么,和六哥去,还不如和自个儿的媳妇儿一去好咧。
秀娘看着楚戈一脸的憨气,虽说不知他的小心思,可那样怪傻的,她笑了下,“那你应下了,还不过去和六哥说一声,要不明儿他都收拾好了,你再咋说。”
楚戈咧嘴一笑,“对,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这就去。”说着便走了。
秀娘见他出了院子,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坐到楚戈方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她暗中叹了口气,瞧这事儿糟心的,其实刚才她是要跟楚戈说的,可话到嘴边就变了,楚戈到下阳村这么些年,虽说也有去看自个儿的爹娘,可前阵子听刘氏说起,楚戈有时和季老六赶镇子,会带上小香儿跟楚安去上阳村看望自个儿的爹娘,但是每回他只是让俩弟妹进屋去,自个儿就搁着外头等着,这些季老六回来了都有跟刘氏说。
其实也是,那老俩口都能狠下心来把他赶到下阳村来了,他这嘴上不说,心都伤透凉透了,咋能热乎的起来哩。
可和楚戈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绝不会放着自个儿父母受苦不理的。
才她没跟楚戈说起,是琢磨着明儿先到镇子上看看,到时该咋办就咋办吧。
老话说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要是这老俩口真过得不好,她跟楚戈还真能装作不知么。
秀娘起身出了堂屋,去院子里舀了盆水,取了点胰子洗洗手。
刚替楚戈上药来着,这会儿手上全是股子药味,这哪能烧饭么。
不消一会儿楚戈回来了,手里端着个大个儿笸箩。
秀娘把早先摘好的青菜洗好搁篓子沥水,瞅见楚戈拿着的,问他拿的是啥?
楚戈说了,她这俩天搁在墙头上晒日头的笸箩叫野猫子弄翻了,里头的黄花菜干撒到刘氏院子里,她给归置起来,让他先拿过来。
秀娘拿过笸箩扒拉了几下,瞅着里头那堆枯黄的草根子一笑,这乍的一看,可不就是些黄花菜么。
“刚六嫂瞅着咱这些黄花菜晒得不错,说下回你要上山摘去,记得喊她一声……”
秀娘笑着,可不是晒得不错么,明儿赶镇子,她正好带到药铺子里去,让那些个伙计师傅给估个价。
“我瞅着六嫂是真的稀罕,就给她扒拉了些,她还说一会儿烧了汤,给咱舀些来……”
秀娘听了一愣,“啥!烧汤?哎呀,这可不是黄花菜,这是药材,咋能下锅哩!”
她说着立马把笸箩塞到楚戈手上,出了院子忙往刘氏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