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跟楚戈出去,要是遇到人问起来咱咋说啊?别到时候咱俩说的不一样。”
听到秀娘只是搬过去收拾屋子,不过几天就回来了,但刘氏还是寻思着跟秀娘对好话茬,毕竟村子里人多嘴杂么。
秀娘便与她说,别人问就随他们问去得了,她只要一问三不知,人家也拿她没辙,那些碎嘴婆子要真是闲着没事干的话,就蹲村口等着,等到她跟楚戈回来再问他们得了。
一问三不知?这法子倒好!刘氏琢磨的在理,她都不知道啦,人家还能问她个啥么。
刘氏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妹子,那要是你婆婆找上门来了,我该不该说啊?”
秀娘微微皱眉,她咋把这茬忘了了哩,她婆婆倒是个大问题。
自打过年后,她便少有与大房那边来往了,因为二宝藤,还有搓衣板子的事比较忙,没顾得上那边,只有小香儿楚安时常过来,
她见这俩小鬼头小脸蛋红扑扑的,估摸着小日子过得不错,沈氏跟文氏比以往待他们要好这就得了,她便没去过问。
楚戈前阵子倒是常去,因为楚富在搬麻袋的时候扭伤了脚,在家里歇着没出工,那时她是想去看来着,但是楚戈支支吾吾的没让去,秀娘不知他的意思,就拿了几两银子让楚戈带着去。
虽说文氏跟沈氏手里都有余钱,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楚富怎么一歇,估摸着得俩三个月了,他们那么一大家子。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这事儿前阵子村子里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秀娘让楚戈拿那几两银子过去,不知咋的让村里的碎嘴婆子知道,那可有的说了,村里的婆姨顿时分成俩边。
一边是夸她,夸她深明大义,如今大房跟二房分开了。这就算是分家。她跟楚戈每个月孝敬楚老爹老俩口可要好几吊钱哩,这就够意思的,那楚老大旱池子那间大屋不还是她帮着找的么。如今还给了好几两银子过去,让谁听了都竖大拇哥。
而另外一边则是说她,有些说的难听还说她是不怀好意,村里人都知道。大房的屋子还有活计都是秀娘帮着张罗的,虽说这活计是老六家的帮着找的。但老六家的跟她交好,要不是她开口,老六家的让季老六上赶着给楚老大寻活计了。
可就是这样,秀娘才落下埋怨。就楚家老大那个身板子,她还给张罗个扛麻袋的活计,这不是作践人么。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当然这些闲言碎语跟平常一样,是刘氏告诉她的。那些碎嘴婆子也不会跑到她跟前来说这个。
对于这些秀娘只觉得无奈,既然堵不住众人的嘴,干脆就不是堵了,倒是刘氏气得很,在她面前骂这个说那个的,还说这个活计是她男人帮着找的,咋还骂到秀娘头上了。
秀娘也不知跟刘氏怎么说,总归就是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村子里跟她处的好的婆子多,不喜欢她的婆子也不少,气也没用,她就估摸着楚戈不让她去看楚富也有这点原因,沈氏原本就对她不满,要是听了这些话,还不埋怨死她。
这会儿既然刘氏说起来了,秀娘也不得不做考虑,以前住在一起时,她或多或少有帮衬老大一家,现下俩家人分开了,这沈氏不知变的咋样了,她倒不求沈氏这个当婆婆的能知恩图报啥的,只想让她念着点楚戈的好,别总一门心思要算计他。
刘氏见秀娘半晌没说话,估摸着也挺为难的,她好歹跟季老六是分家的,不用跟她婆婆掺和到一块,说起来她婆婆跟秀娘的婆婆心思差不多,都是偏向大房,谁让她是跟大房住哩,好家伙这老太太,一双眼就盯着季老六还有他俩个兄弟,哪家有点钱了,就攒说着得拿钱过来孝敬她啥的。
现在秀娘妹子跟楚戈赶镇子抓挠了俩,这要是让秀娘她婆婆知道了,还指不定闹腾哩,自打上次秀娘妹子把胖婶儿吓唬的病了一回,这人儿可就等着看秀娘的笑话哩。
她琢磨着跟秀娘道,“妹子,要不这样,我就说你跟楚戈回娘家,这样你婆婆问起来咱也好……”
秀娘打断刘氏的话,“不用六嫂,要是我婆婆有过来,问起来你也说不知道就是了,兴许这些天她还不过来了。”
刘氏听秀娘这么说了,倒也没再唠叨,横竖就这么着了……
等到下半晌楚戈才回到家来,秀娘以为他到沈氏那里去了,就问了问楚富的情况,楚戈有些意外秀娘怎么知道他回来顺道去了旱池子。
秀娘心下好笑,她就不想说,这楚戈自个儿没明白过来,他每回下了地除了回家就是回家,这会儿回来晚了一个多时辰,不是到旱池子那里难不成还会去别的地方么?李老伯那里更不用说了,昨天他们收的木料板子都放到双阳镇那个铺子里了,还没给他送去,李老伯还没开工哩。
楚戈放下锄头,只说他大哥的脚好多了,养了半个多月,算是能下地了,他才过去,帮着给挑了俩担水,反正旱池子离溪头那边近,走几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