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皱了皱眉,美人不在她是不会独自吃饭的,因为自从帮他夹菜,美人上了瘾,桌上要是没有她在,他是不会吃饭,所以每次美人都是等她一起用饭,而且每次菜一端上来,不管他在哪里,都会立即出现,可是现在菜都端上来老半天了,美人怎么还没见影?这不合理!
天意问了其他几个丫鬟,都说没有见过大少爷,天意心中不安。
这时明月恰好走进来,天意抬头,语气可怜巴巴地问她,“明月,你看到大少爷了吗?”
明月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感情就这么好,连吃饭都要互相等着对方,但若是她知道天意只是为了不再因为错过陪季初色吃饭待会还要在他吃饭时陪着时,想必会大跌眼镜。
“奴婢不知大少爷去哪里了,早些时候还见他在书房。”明月摇摇头。
天意在心中纳罕,她突然撅起嘴,不满地道,“夫君一定是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了,竟然不带天意一起,太过分了,侍砚,我们找他算账去!”
天意“唰”的站起身,叫上侍砚一起出了房门。
不在房间,不在正厅,也不在书房,季初色跑哪里去了?
“三心,平日里大少爷最常到哪里去?”天意问随侍在一旁的侍女。
“大少爷平时在早晨都会去白湖走走。”三心答道。
“走,去白湖。”天意当机立断。
白湖不在她们的院子内,于是天意在三心的引领下朝院子外走去。
刚踏上走廊,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们站在走廊的尽头,不缺胳膊少腿,衣服也还干净,天意舒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走上去。
“夫君,你在这做什么?该吃饭了!”天意一蹦一跳凑近他。
这一凑近,顿时让她的笑容怔在当场。
季初色的眉头紧紧皱着,眼圈红红,神情黯然,唇也抿得用力,似乎都出了血丝。
从来见惯了季初色安然宁静的天意,被他这幅黯黯然神伤的样子给吓到了,怎么回事,只是一个早上不见,他就变成这个样子?
天意眼神一个凌厉扫向站在一旁的清风,“清风,夫君不高兴,是不是你欺负他?”
清风被她一个眼神看得哆嗦,他连连摇头,为自己辩解,“大少奶奶,您冤枉清风了,就算借清风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伤害大少爷。”
“那为什么夫君一副要哭的样子,害得我也想哭了。”天意缓了缓神色,但眼神依旧凌厉。
只见清风抬起手颤抖地指向天意身后的白湖,语气哀伤道,“是因为那些金鱼。”
天意转身,低下头一看,惊见湖上飘着一只只翻着白肚子的金鱼。
鱼都死了!
“今早大少爷照常来白湖喂鱼,没曾想一来就见到金鱼都飘在水面上,全死了。”清风神色伤心地说着。
清风见大少奶奶没说话,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大少爷最喜欢来白湖喂鱼了,每天早上都要来这里看一眼,这些鱼死了,大少爷很难过。”
不用他说,天意已经从季初色的脸上看出来,她见不得他这样了无生气的样子,虽然平日里他喜欢发呆,但是起码人还是有生机的,但是现在就恍如被人抽去了灵魂,彻底变成一根木桩子了。
天意拉了拉他的衣袖,“早饭好了,我们去吃饭好吗?”
季初色竟然没有当即甩开她的手,仍旧呆呆地看着湖面上的金鱼。
天意这下真的明白了,季初色当真把这些鱼看得很重,连平日不愿别人碰他的举动也顾不上了。
天意心里没由来冒出一团火,到底是谁杀了美人的金鱼?天灾还是**?可是很显然是后者。无论如何,她都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柔声对美人说道,“夫君,你看,金鱼们正躺着睡得正香呢,我们不要打搅它们,明日再来看它们可好?”
季初色这时候才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像是在求证着,天意不忍与他纯净的双眼对视,撇开眼睛点点头,于是他才松了眉头。
季初色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躺”着“睡”得正香金鱼,才跟着天意往院子里走。
天意回头看了眼白湖,眯了眯眼,她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