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一?花花二?”天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慢半拍地问道,“你是说凤一和凌二?”
季初色疑惑地伸手点了点下颚,然后笑开,“对对对,不过我觉得花花一花花二更好听。”
花花家族们仰天长叹,主子啊,咱这名字还是您当初给取的,怎么眨眼间您就翻脸不认名了?您还说过咱这名字朗朗上口,风月无双,怎么如今的口味差那么多?
天意闻言,想起今日在箱子里意气风发对战着黑衣人的凤一和凌二,突然变身成两朵花,那种场面太滑稽,也太搞笑了,她一个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她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花花一?花花二?美人,你在取名能力也太强悍了,笑、笑死我了!”
季初色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娘子,不由摸了摸鼻子,他不觉得好笑啊,只觉得那日见到花花一们,各个头顶着紫粉色的花,蹲在墙角下,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当时脑子里就闪过了这些名字,而且见他们老是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当他每次回过身,他们都装作不认识撇开头去,真以为他是那么好骗啊,其实他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是因为他们让他不至于总是孤身一个人,所以他才默许他们一直跟在他身边,而且他们如此的可爱,他觉得无以为报,只能为他们取些配得上他们的名字,因为娘子说过的,与人相处是要礼尚往来的,所以他觉得,这个道理同样可以适用在花花身上。
“娘子,你是不是见过花花一他们了?”季初色问道。
天意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她点了点头,“我们见过了。”
“这样啊,娘子,我跟你说哦,你别看花花一长得冷峻,其实他是最容易破功咆哮的人,花花二虽然外表温文儒雅,其实他最是那种笑着就能将人吓得浑身打颤的笑面虎。”
季初色一本正经在向着娘子介绍着,浑然不知听到这一番话的凤一和凌二单手盖脸,嘴角抽搐,知我者,主子也!州四连忙拉着要上前凑热闹的席三迅速往后退,席三不解地瞪向州四,而州四会给他一个没看到凤老大他们一身寒气你想上去当炮灰的眼神?
天意捂着肚子,感觉笑痛了,她好不容易再次恢复了说话功能,但是想起了一件事,她顿时收敛住笑容,“美人,你不是忘记了很多事,为什么还对他们的性格记得如此清楚?”
天意话音一落,屋顶上的几人顿时放下手,相视一眼,同是竖起耳朵,安静地聆听起来。
本来还要继续爆花花家族特性让娘子了解的季初色,听闻娘子的话,不由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回道,“花花们本来就是这样啊!”
“可是他们很久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忘记了有他们的存在,对你来说,他们不过是陌生人,可是你对他们的性格却了解得如此清楚,这有些说不通。”天意想起之前凤一说的事,不由更加疑惑。
娘子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季初色也疑惑地回想着,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应该的事,我不觉得花花他们是陌生人,我似乎感觉他们很熟悉,好像以前我们就认识。”
“这样啊!”天意点了点头,她知道有些人失去了记忆,但是对自己以前朝夕相处的人,还是有一定的熟悉感,那是人来自于潜意识里最真切的感知,也就是遵循本心。
屋顶上的凤一身体轻微抖动着,他回身看向身后的凌二,同样在他眸里看到微微的波动,两人相视后,欣慰一笑。
“主子还记得我们,还记得我们!终于有点熬到头的感觉了——”席三一把抓住州四的袖子,激动地扯着。
州四原本要抽回衣袖,却见席三满眼泪花,不由被噎了一下,最后也放弃了收回衣袖,只是心里也是同样的欢喜。
季初色心情突然有些失落,语气也低落下来,“娘子,我忘记了很多事,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忘记,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不愿待在初色身边?”
“傻瓜,不会的,你怎么会这样想?”天意既是好笑,又是心疼。
季初色怔怔地看着娘子,“因为我怕我有一天会把娘子忘掉,到时候我不认识娘子怎么办?一个人的感觉,好难过!”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睡觉……什么都是一个人,就算有人对着自己笑,明明感觉很熟悉,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寒冷,嗤笑,包围着他,而他只能抱着自己蹲下,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废物,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原来美人担心的是这件事,湿润顿时漫上了天意的眼睛,她忍不住伸手拉住美人的手,轻轻拍道,“不会的,我们美人越来越聪明了,不会忘记的,就算有一天忘记了,只要我们两个人有一个人不忘记就好了。”
季初色闻言,觉得娘子说的似乎有道理,点了点头。
见美人被她安抚住,天意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郑重地道,“美人,你要记住,只要我们两个人有一人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走丢了,失散了,都要回身去找寻对方。”
听到娘子的话,季初色脸上的失落换上了欣喜的笑意,他重重地点头,“我会的。”
天意说这句话时,是为了安抚美人的心,不让他胡思乱想,却不曾想到过,真的有一天,她的话,一语成谶,只是走丢的人,不是他。“对了,娘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会见到花花一花花二?”神情愉悦的季初色,突然想起这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天意刚放下心,此时又被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