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露出自打进了这个禅院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只不过带着讽意,“国公大人,您一进来便直接说替我们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小女子和夫君深感困惑,您到底是以着什么立场替小辈们安排?咱们非亲非故,就算是您身为国公,想要做什么事都可以,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小女和夫君还是懂的,请国公大人收回美意。”
天意原本是抱着一丝的期望赴的约,她以为经过了那些证物的调查后,国公大人能够幡然醒悟,他误会了美人这么多年,可以和美人好好说说话,却不曾想她们一出现,他就带着上位者施舍的口吻,自作多情地给她们安排,特别是那残缺两个字,以及特殊私塾,深深刺痛了天意,在她的眼里,美人与正常人无异,只不过是她觉得美人还没长大而已,并不是别人口中残缺的对象,而护国公居然要将他送到那种环境,那些人口歪眼斜,痴傻笨拙,时常为了某些东西争抢,打得头破血流,而私塾里的先生领着丰厚的月俸,却不曾将这些孩子当人看,有时候还会下赌注,怂恿人打架,这些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却不曾想护国公竟然有这样的念头,他到底是在为美人好,还是要将美人推入火坑?
护国公没曾想自己的一副好心竟然被这十几岁的小娃质疑,他脸上便不好看了,“老朽是初色的外公,怎么会是非亲非故?老朽的一番好意,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是像心怀不轨一般?”
“外公?”天意惊讶地说道,然后一脸疑惑的样子,“如果您是夫君的外公?可是为何小女却不知道?陛下赐婚的时候,您未曾到场,夫君从小到大,受过苦受过难,您也不曾出现,二十多年过去了,您突然冒出来说您是夫君的外公,这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季初色玩着摇摇鼓的手一顿,阴郁的心情顿时晴空万里,娘子总是能这样轻易叫他动容不已。
护国公没有想到天意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虽然他很是气恼,但是对方说的却句句在理,而他被说得哑口无言,但是在朝堂上熏陶得遇事不惊的护国公,顿时板起了脸,他冷哼道,“小女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老朽和初色的事,你身为妇人,不应该随便拒绝老朽的安排,一切都得听初色的话。”
天意挺了挺腰板,不甘示弱地回道,“成,这些事就听夫君的,一切按照夫君的意思做。”
护国公心中一喜,初色此时如稚儿,只要他说的条件足够诱人,他不信他不会答应。
天意转身温和地看向美人,然后轻声道,“美人,待会国公大人问你话,你要认真回答,知道吗?”
天意的话成功吸引了季初色的注意力,他迷惘地抬起头,看了眼护国公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
护国公看着季初色懵懂的神色,心头一松,然后开口问道,“初色,外公给你买了一座院子,还给你安排了私塾,你觉得如何?”
季初色眨了眨眼睛,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这让护国公极为震惊,他立即问道,“为什么?”
季初色看了护国公一眼,然后怯弱地回道,“初色没有外公,初色有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很好,初色不想去私塾,因为初色有娘子,娘子会教初色很多东西。”
那一句“初色没有外公”让护国公当即呆愣住,直到天意和季初色起身都没有注意到。
“国公大人,今日天意带着夫君来赴约,一是因为您是长辈,邀约不好推辞,二是天意很好奇您的用意,但是今日一见,晚辈很失望,晚辈阅历尚浅,不如您活了一辈子的看透,但是有一句话晚辈想对国公大人说,有些东西,一旦缺席太久,要想找回来,便已经很难了。”
天意牵着美人面向着主座上的人有礼地福了福身,然后踏出了禅房。
护国公怔愣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那两道身影相携而去。
“美人,方才你表现得真好,宠辱不惊,呆萌得恰到好处,把护国公噎得哑口无言。”天意越到美人面前,一个激动,便“吧唧”一声在美人面前留下一个口水印子。
季初色一怔,随即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绝代风华的笑容,此时他的心情美得不胜收,他的视线落在娘子娇嫩的红唇,随即心不在焉地道,“若不是娘子调教得好——”
调教?天意怎么觉得美人这个词用得有些奇怪,正当天意凝神思索的时候,一股温和的力道将她往旁边一带,她来不及惊呼,紧接着面前的容颜无限放大,阴影俯下,唇瓣一凉,像是有什么覆了上来,周身萦绕着清浅的梅麝幽香,让天意有一瞬间恍惚了。
而腰间突然收紧用力的手,拉回了天意的心神,唇瓣温软,腰间的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所有的感官一下子都集中在唇瓣上,以及腰间上。
季初色的唇舌狡猾灵活地挤进了娘子的牙关,追逐着那丁香小舌,最后将它席卷在口,任他揉捏。
气息交缠,暧,昧在一点一点加深,而周身的温度渐渐升高。
天意感觉自己像是沉溺在深水当中,难以呼吸,整个人四肢无力,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支撑的东西,唯有伸出双手,紧紧缠住美人的肩膀,才能得以支持。
她的脑海里,所有东西都被抽空,只能看见美人紫芝眉宇般的风流尔雅容颜,感受到那紧密交缠,无限妖娆的喘息,粉色娇染上她的脸颊。季初色睁开眼睛,看着轻颤着睫毛的娘子,眉目如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让他爱不释手,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婀娜小蛮腰,将他的心火撩拨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