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笑了笑,仿佛没有因定王妃给的这个软钉子而受到影响,她语气不温不火地道,“王妃,您错怪天意了,天意并不是想忤逆您,而是觉得您的做法有些不妥。”
“不妥?”定王妃冷笑,“有何不妥?你倒是给我说出个花来。”
天意不理会定王妃语中带刺,语气依然不温不火地道,“天意知道王妃这样子做是为了保全王府的声誉,毕竟五妹已经显怀,若是穿嫁衣的话,必会被有心人看到,但是您想,当初咱们定王府与郝府当初那一场争执,想来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若是在这个时候五妹出了事,那些人定会从中作梗,将咱们定王府陷入不义之境,天意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斗胆拦下王妃的命令,并非是冲动之举。”
定王妃原本对天意的话嗤之以鼻,只不过回味过来,觉得她说得也并不无道理,当初郝府明明说好要迎娶,最后却以惠言怀中孩子身份不明而提出退婚,当初王爷也说此事有蹊跷,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也让她留了心,此事天意分析得头头是道,让她不由想起当初当初的退婚事情,心里也是一紧。
若是这件事发生了,万一对方又借题发挥,那么不仅他们季府百年声誉会毁于一旦,而且这时候又是太子深陷危机的当口,要是他们被推上风尖浪口,太子要翻身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这不得不让定王妃再次慎重考虑,她此时有些庆幸,还好天意拦得及时,否则险些酿成大祸了。
“可是依你这么说,郝府提出冥婚又该如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不成让整个皇城看咱们定王府的笑话?”定王妃心里发怵,语气也带着不善。
天意感觉到定王妃有松口的迹象,此时只要她提出一个周全的计划,想来五妹就不会被毒死了,天意顿时眼色一肃,语气也带着认真,“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决,若是五妹疯了,心智不全,想来郝府也不会让一个疯子过门吧!到时候为王妃了让五妹得到一个妥善的照顾,在外面找个院子安置静养,大家定会说王妃心地仁慈,对庶女也能如此关照。”
没有想到天意会想出如此简单的一个方法,定王妃抬眼看向此时言笑晏晏的女子,顿时觉得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寥寥几句话,就改变了一个女子的生死,也改变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她不由眯了眯眼睛,语气看不出喜怒地道,“今年三房滑了两次胎,府中再见血腥的话,于王府不利,便依你所言。”
天意见定王妃应下,心中一喜,她福了福身,“王妃深明大义,是儿媳学习的榜样。”
“奉承的话就不必了,我乏了,你下去吧!”定王妃一眼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她不耐地摆摆手让她下去。
天意也不介她的语气,福身后便离去。
待天意走后,红艳在一旁替定王妃捏着肩膀,一边不屑地道,“主子,奴婢觉得大少奶奶也太不识好歹了,居然敢拦下您的指令,虽然她方才说得有理,但是也架不住以后她也这样子阻拦,万一以后下人们都觉得大少奶奶的话比您管用,那还得了?”
定王妃早已经起了除天意的心思,此时被红艳挑拨一下,这种情绪更甚,当初季初色清醒的事情,她虽然不知道是因何,但是她总觉得和荀天意脱离不了关系,若是季初色凯旋归来,他们夫妇两的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世子之位就算王爷不定下来,说不定陛下一道圣旨下来,他们就再无反手之力了。
于是定王妃眼里露出一抹冰冷的杀意,“红艳,传信给朝阳院里的内线,让她尽快动手,荀天意不能让她再活着。”
红艳一听,立即笑着领命。这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荀天意,我会让你后悔嫁进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