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那老家伙,真这么厉害?你比我老包还会吹牛。在江湖里,我还没听说谁有这么好的医术。”包不同哈哈大笑道。
薛慕华皱眉,还是继续道:“家师正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他老人家不仅精通医术,而且对于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百家技巧,无所不通,也无所不精。
我们师兄弟八人,只不过分别学得他的一项本领,而且还未精通,就在江湖里混出了一些名声。
倘若不是我们师父有心隐居,那么岂会只有这点名望?”
包不同终于不笑了,他对于“聪辩先生”还是有些敬畏的,因为连慕容公子得到棋局的请帖之时,都很郑重的对待,只是他还来不及赶来,就让包不同和风波恶先行到来。
包不同一直对慕容复敬若神明,他佩服的人,包不同就佩服。
段誉拱手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聪辩先生为何要邀请星宿老怪丁春秋前来破解珍珑棋局,岂不是让他来砸场子吗?”
“当然没邀请,此人厚颜无耻,是不请自来。到时坚决不能让他去下棋。”康广陵很愤恨的道。
“据我所知,聪辩先生其实是个聋哑老人。他既然有你们这八个还算手脚齐全,说话顺溜的徒弟,你们怎么不在他身边照顾。却出来混迹江湖,岂不是忘恩负义吗?”包不同专门挑刺,嘲讽道。
薛慕华道:“家师门下弟子人人既聋且哑,那是近几十年来的事。以前家师不是聋子,更非哑子,他是给师弟星宿老怪丁春秋激得变成聋子哑子的。
我祖师一共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姓苏。名讳上星下河,那便是家师聪辩先生。二弟子就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到得后来,却是分了高下。”
包不同冷笑道:“嘿嘿,定然是你师叔丁春秋胜过了你师父。那是不用说的。”
薛慕华也很能说,继续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祖师学究天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
包不同道:“不见得啊不见得。”
薛慕华已知此人专门和人抬杠,也不去理他,继续说道:“当年拜师学艺之时,我师父和丁春秋学的都是武功,但后来我师父却分了心,去学祖师爷的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等等技艺。
倘若我师父只学一门弹琴。倒也没什么大碍,偏是祖师爷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我师父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奕。再学书法,又学绘画。各位请想,这些学总问每一门都是大耗心血之事。
那丁春秋初时假装每样也都跟着学学,学了十天半月,便说自己资质太笨,难以学会,只是专心于武功。如此十年八年的下来,他师兄二人的武功便大有高下了。”
段誉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世之时,自己所在的世界,大学生们固然是选择了一个专业去学习,而在高中之时,却要学习各门各科,起早摸黑,苦不堪言。而他们在高中所学的各门各科到大学里却全然用不着了,岂不是白学?
而大学生们却整天无事可做,只顾玩乐。其实完全可以调整一下,在大学里让所学变得博一些,似乎当时的国外就是这般。
“单是弹琴或奕棋一项,便耗了一个人大半生的精力,聪辩先生居然能精数项,实所难能。那丁春秋专心一致,武功上胜过了师兄,也不算希奇。”段誉点头叹息道。
薛慕华继续道:“那丁春秋专心武学,本来也是好事,可是,唉……这件事说起来,于我师们实在太不光采。总而言之,当年丁春秋使了种种卑鄙后段,又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几门厉害之极的妖术,突然发难,将祖师爷打得重伤。
祖师爷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之时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撑持,直至我师父赶救援。
我师父的武功不及这恶贼,一场恶斗之后,我师父复又受伤,祖师爷则堕入了深谷,不知生死。我师父因杂学而耽误了武功,但这些杂学毕竟也不是全用处。其时危难之际,我师父摆开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扰乱丁春秋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杀我师父,再者,他知道本门有不少奇妙的功夫,祖师爷始终没传师兄弟二人,料想祖师爷临死时,必将这些神功秘笈的所在告知我师父,只能慢慢逼迫我师父说出。
后来他们定下约定,只要我师父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找他的晦气。那时我师父门下,共有我们这八个不成材的弟子。
我师父写下书函,将我们遣散,不再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从此果真装聋作哑,不言不听,再收的弟子,也均刺耳断舌,创下了‘聋哑门’的名头。推想我师父之意,想是深悔当年分心去务杂学,以致武功上不及丁春秋,既聋且哑之后,各种杂学便不会去碰了。
我们函谷八友师兄弟八人,除了跟师学武之外,每人还各学了一门杂学。那是在丁春秋叛师之前的事,那时候家师还没深切体会到分心旁鹜的害处,因此非但不加禁止,反而甚是赞许,用心指点。”
听得薛慕华说了这些前尘往事,与段誉了解的差不多,于是段誉淡然笑道:“以我所见,你们当年就是在这函谷关附近拜师学艺,因此就取了个“函谷八友”的名号,来纪念与聪辩先生师徒一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