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并未直接跟陆清容回府,而是先去找了陆亦铎。
与陆亦铎在书房待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和陆清容坐上回去的马车。
马车里,陆清容还没来得及询问缘由,倒是蒋轩先想起了方才江凌的异状。
“江凌刚刚是怎么了,难不成咱们之前猜错了?”蒋轩纳闷道。
关于江凌为了不当驸马而在殿试中有意失手的事,并不是陆清容一个人这样想。
皇榜名次出来时,他们二人就已经谈起过这事,这算是蒋轩和她共同的猜测。
若认真算起,还是蒋轩最先提到的。
毕竟近几年来,蒋轩与江凌的接触可比陆清容多太多了。
陆清容失笑,继而摇头道:“咱们没猜错,他就是故意的……”
这倒在意料之中,蒋轩只是不解:“既然如此,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并非因为名次的事儿。”陆清容回想起:“许是我刚才没忍住,揭穿了他,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吧……”
蒋轩了然一笑,目光格外柔和地回望着陆清容。
他知道,陆清容是当真这么以为的。
但他也清楚,真正的原因肯定不是如此。
江凌的心思,蒋轩自认是看出了几分的,但他绝对不会傻到当着陆清容的面提这些。
蒋轩并未点明,只笑着感叹:“他这种故意考砸的举动,若是讲给旁人听,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陆清容无比赞同,随口讲起了刚刚她和江凌的对话。
蒋轩颇有兴致地听完,而后笑道:“他大可以放心去考庶吉士!皇上今日已经决定。将永英公主赐婚新科状元,圣旨都拟好了。”
陆清容随即一笑,又想起:“皇上这么急召你进宫,且留了这许久,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当然不是。“蒋轩脸上添了几分阴郁之色,“皇上已经决定,要召崔琰回京了。”
竟然真的要临阵换帅!
陆清容惊诧。道:“是送信的密使回来了?难道还真有证据了不成?”
蒋轩无奈摇头:“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若有证据。就不会仅仅是召他回京这么简单了。但漠北送回来的是密折,我也查不到具体内容。从皇上的态度不难看出,漠北监军的措辞。定是对崔琰不利的。看来这一次,他真是被风闻奏事害得不轻。”
陆清容叹气,她不很理解:“上次你曾经讲到崔琰所用的战术,是为了化解萨托的游击战。想方设法让番蒙人马聚在一处,一击制胜。这才给人一种“使敌军主力壮大”的错觉。而崔琰也提前向皇帝做过解释。就这么点儿事。我都能听懂一些,皇上又怎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