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武皇的豪气，澎湃至极，令人心神震撼。

就连嘉琴本人，也是禁不住呆愣在了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纵。

若是这句话由其他人说出，可能只会被人当做是狂妄自大，然而，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沈纵。

“很好，很好，沈纵，你今天若真能杀了我，就算要我相信这样的未来，也未尝不可。”

嘉琴嘴角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容，却又在转瞬之间，面无表情，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手来，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一连结出了三十六道法印。

动了追溯之道的嘉琴，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正面硬撼十刃的冲击，也未尝不可，就算沈纵强势归来，她也有把握在限定时间里，击倒沈纵。

更何况，她只要拖延下去，等到十刃跟上。两面夹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沈纵都是必败无疑的。

可是，沈纵的身形微微一顿，恰好从嘉琴的三十六道法印中，寻找出了一条夹缝，堪堪从其中掠过。

“什么？这是……”嘉琴心头一怔，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十刃尚未跟上，沈纵的指尖，眼看着就要触及嘉琴的颈部。

杀戮、生死、离合、虚实，配合着环绕在沈纵周围，宛如剑幕一般的大网，铺天盖地，将嘉琴本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然而，最当中的那境意，却和其他的所有境意完全不同。

“你有追溯回本之道，然而天下有兴有衰，我既然敢出现在你面前，那便是因为在上一次战斗后，我就想到了克制你的办法……”

“法相天成，兴衰之道。你因追溯得到的兴的力量，如今我，统统抹去，由兴转衰！”

一股苍茫古朴的意志，从沈纵的指间流出，钻入到嘉琴的身体之中，她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可是下一刻，她的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点燃了似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痛叫不已。

“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嘉琴的追溯之道，正在一点点地失效，她病弱而显苍白的脸庞，重新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返璞归真，不止可以对自己使用，还能对他人使用。

嘉琴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不，不！这不可能！”嘉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想要离开沈纵附近，然而，沈纵却紧紧跟上，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有什么不可能的，嘉琴。”

他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也知道嘉琴是怎样的人，既然赚到了便宜，他就没有收手的打算，一旦真正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

也正因此，他冲上了城楼，才敢于在重重包围之中，对着嘉琴挑衅。

“嘉琴，并不是你的追溯之道不强，而是我的兴衰之道克制你罢了。”

沈纵的嘴角溢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所以你的命，我收下了！”

他冷喝了一声，疾步前冲，伸出手来，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直追嘉琴的咽喉而去。

“武皇大人！”

“不要，快点阻止他！”

在场的众人，哪里能料到，看似无谋之举冲向城楼的沈纵，竟然能在短时间里，将嘉琴逼到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