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上还挂着太阳,我的眼睛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明明周围行人还蛮多的,发不出声音的我只能佝偻着身子如同死狗一样卧在地上。
五感之中唯独听觉还没有丧失;听,这阵阵不详的鸦叫声是来自地府的召唤?
唔……呼吸趋于困难、意识逐渐模糊、体内的生命力仿佛被抽得一干二净;我这是快死了吗?
脑中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肆意地播放着各种断片;‘钱,好多好多钱!’‘哈哈哈哈,有了这种秘法,我还用做穷人吗?’‘天在灵……’。
“快走吧。”谁在说话?
“啪……”我被狠抽了一个耳光,很痛。我没死?我费力地睁开双眼,两个身穿长袍的使者正站在我跟前,着装是黑色的那位见我有反应了,就摇动着那根长且细的舌头催促道:“快走吧。”
我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我的那副臭皮囊仍趴在地上,手中紧紧捏着钞票。我真的死了!这花花世界我还没看够就死了?“我还没活够,我不想死!”
“哗啦……”黑无常不顾我在挣扎,用锁链拴住了我的脑袋,企图将我强硬拖走。应该是我已经死了的缘故,铁链缠在我的脖子上勒得很紧,我却没有窒息的感觉。锁链如同蟒蛇,我愈是挣扎,它缠得愈紧。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我就放弃抵抗,还是乖乖跟着他们走吧。
黑无常负责拽铁链。白无常闲着无事,便走到我身边与我聊起了天,“你知道吗?你真是个傻到极点的蠢蛋。”。
被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心头的疑惑更重了,“我为什么会死?我还很年轻啊。”
白无常走路时,有阴风相随,我被吹得眼睛干涩的很。身在风眼的他,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怡然答道:“你的阳寿被你拱手送给了别人。那人得了你的阳寿,活了。你失了阳寿,所以,你就死了。”白无常的举动引来了黑无常的不满,他被黑无常厉声训斥道:“谢必安,你和一个死人罗嗦这么多干嘛!”
白无常与黑无常乃是同级的引魂使者,他无须对黑无常低声下气,“范无救,你带你的路。我不过是看他死得稀里糊涂,觉得有些可怜,想让他做个明白鬼。”
是啊,我的确是死得稀里糊涂,我一定要弄清是谁把我害死的,“七爷,我的阳寿是被谁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