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无法相信异能部队已灭的事实，“噗噗……”含在嘴里的养魂丹，让他给吐了出来。本就稀薄的灵体，在伤感之余，显得愈发单薄，随时都会有散去的危险。我递给行尸爷爷一个眼神，他会意，帮我一起撬开了路易的嘴巴，然后再强行帮助他咀嚼、吞咽。

路易现在很是虚弱，养魂丹入腹后，即使不去刻意消化。以养魂丹的神能，依然可以缓解他现在的情况，灵体登时就让养魂丹给弄得凝实了不少。我和行尸爷爷就这么干等着，一直等到路易自己稳定了情绪之后，我们才接着十几个小时前的话题继续讨论，“他们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问话的对象是我，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那场大战的亲历者。路易问我，我能问谁，“您老跟我换个位置吧，是你救下他的，你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他吧。”

行尸爷爷默然点头，挪了几下屁股，来到路易的身前，双眸含情地望着他，“我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只剩下肉身，灵体都让那些个地府的走狗收走了，因为你的修为还算过得去，你硬是用灵体和他们拖延了一会儿。也就是你的这份顽强救了你，我一出手，他们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来了，我也是乘势救下的你。”

路易听得云里雾里，他想知道的事情，行尸爷爷一件没说。行尸爷爷说得，他一个字都没听懂，“地府的走狗？谁啊，我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的？我的那么多伙伴，全让他们给杀掉了？”

“你到底是不是修行者，地府你都不知道吗？”我弱弱地表示，其实我也不清楚地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光听李煦他们整天嚷嚷着要打倒地府，让神尊府翻身做这个世界的主人。我很好奇，地府是什么时候骑到我们人类身上的呢？

地府早在地球诞生生命之初，就从异世辗转来到这里，统领了地球的阴界。也就是说，人类还没能进化出来的时候，地府就已经骑在所有生命体的头上拉屎撒尿了。可能是大天朝的基因作祟吧，我对别人骑在我头上并不怎么抵触，骑就骑呗，反正又不是欺负我一个人。

行尸爷爷洞穿着我的想法，冷笑道：“真是服了你了，要是你的挚爱也让地府收走一回，你就知道痛了。只有吃足了痛，像你这种性子的人才会知道反抗。”提及此处，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师父是不是真的死透了呢？行尸爷爷拥有着爷爷大半见识，问他应该错不了，“您老先消消气，我怎么可能不厌恶别人骑在我头上呢。您放心吧，我一定坚定不移地跟随在爷爷身后，坚定不移地反抗地府，定要壮哉我大神尊府！”

说过了好话，喊完了口号，行尸爷爷脸上的愤色立时去掉大半，“做过几年信用卡，嘴巴就跟抹了蜂蜜似的了？你这丫头，难怪主公拿你没办法。”行尸爷爷嗔笑了我几句，主动坦述了师父的情况，“马襄的事情，我听李煦说过了。他是动用了红宝石戒指，替你硬受了自灭一击，按理说，他是没可能躲过这一劫的。但是呢，他在魂飞魄散之前，把自己作为了容器，助你完成了传承，你体内或多或少地应该留存下一些马襄的残魂碎片。”

我体内有残魂么，匆忙自查了一遍，我基本没有办法去辨别什么是残魂。行尸爷爷也没急着教我怎么区分残魂修为和普通修为，继续他的思路说道：“你只要有着他的残魂，记好它的味道，以后只要在别处看到或是感应到，哪怕它已经被别人吸收掉，化作自己的功力了。只要你能认出这人的体内有马襄的残魂碎片，你可以与他商量着办，让他把体内的功力交由你检查，你需要做的只是把别人修为中残魂碎片拣出来就可以了。”

可能是他老人家觉得自己说的方法太过仁慈，于是就存心冷笑了几声，用来改变语境，“若是抵抗不肯交出功力让你检查，那问题就更简单了，把人杀掉，你可以很轻松地把残魂拿到手。”

“记住残魂的味道？这味道是怎么定义的，难不成残魂还分香的、臭的？”树老根多、人老话。行尸爷爷多说了那么长的废话，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区分残魂修为和普通修为。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摆明了我是皇帝在着急，他作为那啥啥啥，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给我捋头绪，“你先感应一下，你体内的神尊功法修为，有没有一些是感觉特别亲切的，把它们列出来。”

行尸爷爷把手掌按在路易的脑袋上，“啪……”路易的脑袋就让他给开瓢了，行尸爷爷随便摘了几块灵体碎片下来，向我展示道：“你闻闻，是不是有味道的。”

“哎哟，好酸呐。”路易是个迂人，行事说话都特古板，所以他的灵体带着一种独特的酸味儿，“你记好了这个味道，以后你再去闻闻看别人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味道。”行尸爷爷都这么说了，想要找到一模一样的灵体味道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这就跟指纹一样，也许有差不多相同的，可总归在某些细节上是存在着些许差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