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过要独占紫葡萄的修为,而且我这个人吧,向来高风亮节,这个时候就该我来发扬风格,“何万凯,你等我寻回我师父的残魂,我把紫葡萄的修为全输给你,如何?”
何光头还以为我这又是给他开了一张空头支票,满不在乎道:“行呗,反正你是大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事后,当我从茫茫修为中寻回了师父的残魂后,第一时间就跟何光头兑现了我的承诺。被鼓成巨无霸的何光头,忍着肉身的巨痛,向我连说三十二声谢谢,然后求我把紫葡萄的修为吸走四分之三,他只要四分之一就够了。
那些都是后话了,眼前的事儿还没完呢,何光头的小插曲很快就告一段落。软香蕉在和李煦等人拖泥带水的交战中,悄然给地府发去了求救信号,大约过去了一刻半钟,地府的援兵就赶到了。
来人的气息,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师父?”
此师父非彼师父,从地府来的援兵赫然是我的第一任老师;叶旭升。当日白无常确是将师父的肉身与灵体一道抬走的,没想到师父去到了阴界,不曾往生,居然做起了阴兵。师父这些在地府中,对于我的情况亦是有所耳闻,久别后的重逢,他显得很冷淡,“我没你这个徒弟。”
苦瓜在见到这个故去很久的老主人后,眉头皱得死死的,肃声道:“媳妇,别被蒙了,他不是老主人。”在面对老主人的容貌时,苦瓜想要说出这番话来,是需要相当大的决心的。也正因为是从苦瓜口中说出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到底是谁占了师父的肉身呢,为什么一身气息如此相像,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呢?知晓答案的人,此时正窝在地府里喝着茶,范无救冷冷地看着共事了几万年的谢必安,问道:“我不是不赞成你要端掉董悦的提案,但是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的作法太卑鄙了吗?”
谢必安吮着茶水,竖起耳朵听范无救的‘谆谆教诲’,“我们地府制霸世间长达亿万年时间,什么时候出过像你这样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哦?你说说看,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白无常谢必安缩回长舌,颔首正襟,等着范无救回答。可是他等了很久,也没能等到范无救回答。不是范无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范无救没机会回答了,谢必安的几名身手极佳的跟班,突然杀到范无救的身边,把他给抹杀掉了。
白无常为什么要杀黑无常嘞?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一定会知道为什么的;白无常在遣退跟班后,悄然撕下面皮,露出了一张和中年‘斯文’男像到极致的脸。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白鬼王超。
叶旭升;我的第一任老师,是他带领我走进了这座名为修行的大山。同时,他也是一个很‘不负责’的老师,把苦瓜和驭鬼石以及一大堆笔记后,他就跟着黑白无常去往了地府。我原本以为叶老会转世投胎,虽说几率不大,但我真的有想过我会遇见转世后的叶老。
孰能料到,叶老不但没有转世,他还真的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场重逢,处处都透着妖味儿。叶老朝着苦瓜咧嘴一笑,那神情仿佛再问,‘我怎么就不是你的老主人了?’。
苦瓜叫叶老给噎了个正着,强子嘴硬道:“你哪有一丝一毫的老主人风范?老主人虽然功力不高,但他一直是菩萨心肠。你若是他本人,刚才小主人那般与你打招呼,你不应该那么回答她的。不说老主人了,咱们再看看你,一身鬼气,摆明了就是肚子里的东西让地府的人给调过了包。”
“哦,你倒是很了解过去的我嘛。”叶老从下巴上拔下了几根白色胡须,企图通过这种轻微的刺痛来缓解他心头的不安,“既然你说我不是叶旭升,那我这身和叶旭升一模一样的气息算怎么回事?”
“这……”这其实也是苦瓜最想问的问题,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位叶老会跟老主人的气息一模一样,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等一下哈,貌似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被地府的人洗过脑了吧?被他们灌输了他们想灌输的思维,然后你就变成这样了?”
九成是让我说到点子上了,叶老好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但叶老是个天生的江湖骗子,即便让人给洗了脑,这最本质的内在还是潜藏在他的身体里的,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酝酿了老半天开始编瞎话,“你们有所不知啊,我在地府中受尽了各种酷刑;他们拿皮鞭抽我,拿蜡烛油滴我,你们知道吗,他们还要我骑木驴啊!让我一个老头子骑木驴……”说话间,叶老还跟我们比划了一下骑马的动作,一起一落一起一落。
我倒是觉得,他老人家貌似玩得挺嗨呀,“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选择臣服在范老八的脚下,他还告诉我,绝对不可以来找你们,不然就会带人把你们都给拘到地府来陪我。我为了你们,忍辱负重,没日没夜地去受那范老八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