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哪环出了问题,这件事有些不连贯呐,“你脑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严肃苦笑着揭开了自己的衬衣,浑身都是淤青,“我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把我的车给砸了。我跟他们理论,他们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抄家伙就打。要不是毛庆元他们几个拼命护着我和洪敏跑路,我早被打死了。”
“那毛庆元他们人呢。”
严肃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把我家的钥匙给了他们,他们要是能跑掉,多半是去了我家。”
不知道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严肃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他说,我听,足足两个小时,我才得以把思路理清。
“这么说来,小泥鳅应该是找到了新靠山,而绊倒洪叔叔就是他的投名状,是吧?”
严肃一拍大腿,“沈哥,你终于明白了。”
我去你大爷,别搞得我跟个白痴似的!
“那现在有什么法子能帮帮洪叔叔吗?”
“你说现在执法人员已经介入了,我们肯定是帮不上忙了,照顾好洪敏,这是我们能给予洪叔叔最好的慰藉。”我习惯性扥出烟,不料被严肃劈手夺下,“哥,你是猪脑子啊,嫂子现在怀着孕,还他妈戒不掉吗。”
身为哥哥,被弟弟教训了一通,我有火也撒不出,“对对对,是该戒了。”
一阵马林巴琴声从严肃的口袋里响起。
“喂?”
“敏敏她好好的呢。”
“你们在哪?”
我知道了,是杨叔他们。
“我们在……”严肃随口就想把我这里的地址报出来,被我伸手捂住了嘴巴。
刚才被他训的气,终于可以撒出来了,低声道:“你是猪脑子啊,万一他们里面还有奸细呢,还他妈没记住小泥鳅的教训啊。”
严肃怪眼一翻,计上心头,对着电话说道:“我们现在在肯德基呢,安全的很。”
没有其他客套的话,知晓了彼此安全,他们就挂断了电话。
“哥,他们在我家呢,现在咋办?”
严总不在,连个主心骨都没有。我还太嫩,但现在能挑大梁的只有我,“让我想想。”
学着小说里的智者,手指掐吧掐吧,就是掐不出个所以然。到底是谁要对付洪叔叔呢,现在敌暗我明,不利到爆啊。
“你说,他们护着你和洪敏逃跑,他们,有哪几个人?信得过的又有几个?”
严肃掰起指头数道:“老一辈的杨叔、陈爷、乔叔,他们仨是洪叔叔的过命兄弟,肯定靠得住。小一辈的嘛,我觉得就毛哥比较靠谱。”
“过命兄弟就一定保险吗?”我白了严肃一眼,他也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吧。
严肃眉头一挑,反驳道:“咱俩算不算过命兄弟?当年要不是你跳下水救我,我就淹死了。就咱俩这关系,你说会不保险吗?”
“你想表达什么?我俩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严肃说出了火气,一拍桌子,“杨叔他们也都救过洪叔叔,也都被洪叔叔救过。我们是人呐,又不是畜生,咱有心,有心就能信得过!”
我想不出话来继续反驳严肃,“行吧,那你就打电话告诉杨叔,约个地方见面,不过只能我和你其中的一个人去。家里要留个男人在,不然就留洪敏和天野两个,太危险了。”
“那就我去呗。”严肃套上外套就想走。
我一把拽住他,把他放倒在了沙发上,好言劝道:“你一身都是伤,出去太显眼了。我去吧,你去联系杨叔,确定好地方之后,给我短信。”
在我下楼提车的那会功夫,严肃的短信过来了:港汇广场。
从我家到港汇广场不远,现在大半夜的,估计十来分钟就能到了。我隐隐有些不安,右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为求一个心安,我靠路边把车停下,招手拦下一辆的士。
得亏我还有些小聪明,的哥在快要驶入港汇广场的时候,被我叫停,候在了的士等待区。
没过多久,一辆jeep,两辆金杯以及十几辆摩托呼啸着驶进了广场。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前被林木森修理过的胡胖子,这家伙竟然把五胡将全带来了。陈爷、杨叔和毛庆元浑身是血的从车上被扔了下来,扔他们的人就是严肃口中的过命兄弟乔叔。
众多摩托党把头盔摘下后,我又认出一张熟脸,重罪当诛的小泥鳅!幸好来的是我,要是严肃在这边,肯定已经冲下车,找他拼命了吧?
既然这里明摆着个陷阱,那就没必要以身涉险了吧。我拍下几张照作为证据,深感此地不可久留,于是催促道:“快走吧。”
这时候,不得不承认,与人相比,狗的嗅觉要敏锐的多。胡烈的那群喽喽马上就发现了我所在的的士,想上前探查探查。
司机师傅不想被我拖累,央求道:“你下去吧,你们黑道的事情别扯上我们老百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