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其中两道最为显眼与刺目!
而恰巧的是,这两道最显眼与刺目的身影,我都认识!
那抡动着一把朴刀,也就是一种类似于青龙偃月刀的身影,赫然便是陈营长!
能够坐上营长的职位,而且在这末世当中还能服众,他必定不是易与之辈!
手里的朴刀舞得狂放无比,一刀砍下,就是一大片的丧尸被生生砍成了两截,身首异处!
而另外一道身影,是一个手持长枪的高大男子。
强哥早在当初,就喜欢用一把长枪,如今好久不见,他长枪使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虽然,来来回回就是刺跟扫两招,要么是直接刺穿丧尸的头颅,要么是将挡路的丧尸扫开,可那攻击的频率、杀敌的速度,还有前进的幅度,也并不比陈营长逊色多少!
后面几个身材壮实的阿兵哥,齐刷刷地拿着中华大刀,也就是抗战时期大刀队用的那种武器,势大力沉,一刀剁下,没有任何丧尸能够在刀下逃出一条性命。
再后面,就是乱七八糟的武器了。
唐刀、太刀、砍刀、狗腿刀、马刀、开山刀等应有尽有,就跟一帮土匪似的,嗷嗷大叫着冲了过来!
见到援兵来了,我们心中的绝望一扫而空,努力地翻身与挣扎,尽可能的不让自己遭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害!
终于,陈营长跟强哥抵达了我的近前。
这条支路并不宽,同时容纳的丧尸并不多,如果不是我们体力耗尽,磨也都能磨回去。
可饶是如此,也把急于解救我们的强哥跟陈营长给累得大口喘息。
三下两下的砍杀了扑在我身上的丧尸,两人越过我的身体,赶去营救其他人了。
我则是被一个阿兵哥扶着,快速地往后侧退。
我放心不下同伴的安危,本来还想留在外面看看。
可这个阿兵哥却二话不说,硬生生将我给塞进了下水道井盖里面去。
一个个同伴,纷纷被救了回来。
如同死狗一样,被丢进下水道里,躺在了我身旁的地上,都累得化身为了一滩烂泥,动都动不了,就是眼里的庆幸之色跟悲哀之色,依旧是那么的浓郁。
我喉结耸动了几下,想要跟大家说点事情,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默默地摸了一下兜里的纸条,我想了想,将手抽出,把纸条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给咽到了肚子里面。
文雯看到我的举动,问说:“田哲,你吃的是什么?”
我很是自然地对她说道:“是巧克力,最后一块了。”
说完,我鼓气最后一点力气站起,刚好最后一个人--二呆,也被救了回来。
众多阿兵哥也开始撤离了,最后一个下来的士兵把井盖盖好,使得四周的光线一下子就被遮挡,变得一片漆黑!
外面丧尸奋力地敲打着井盖,发出了沉闷的金属响声。
但是,他们的智慧,并不足以让他们学会打开这个下水道井盖,我们也算是真正安全了。
在陈营长的命令之下,一群阿兵哥架着我们,往营地的方向行去。
我也是累得不行了,有满心的疑惑,可这一路却没再开口。
等回到了营地,让医生给我们处理完了伤口,并且每个人都喝了半瓶水,吃了点易消化的食物之后,我们才被一个阿兵哥通知,要过去陈营长跟强哥的卧室开会。
大家都带着不同的心情,一路走到了之前我们曾去过的那个甬道。
一进去,我们就看到陈营长跟强哥都在这里,旁边还有好几个小军官,绝大多数都是之前使用大刀的大刀队成员。
当然,二呆也在这里。
至于在他们中央的位置,我看到是有一个人被围困在了里面。
那人就算不转过头来,我也能判断出他的身份--黑痣哥!
见到黑痣哥,同伴们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了起来,纷纷都对他怒目而视!
但由于这里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大家也都没有吭声。
我上前看了黑痣哥一眼,随即对陈营长道:“感谢之前陈营长以及各位的救命之恩了。不知陈营长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听到了我的询问,同伴们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陈营长的脸上。
陈营长看了一眼强哥,强哥默不吭声,陈营长便转回头来,脸上带有一丝歉意,道:“之前的事情,其实应该是我们要跟你们说声对不起才对,二呆已经把事情都跟我们说了,对于你们失去一个同伴,我表示十分的遗憾跟愧疚。”
说起尤玉儿,同伴们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强哥,看到强哥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对陈营长道:“这件事是我们自己不小心,你们能及时赶到救下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不是这样的……”可是,陈营长却又摇头,我看他纠结了好几秒,才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狠狠地瞪了黑痣哥一眼,嘴里吼道:“你还不快跟人家道歉!难道真想被我枪毙不成!”
几乎是在陈营长话音刚落之际,刚才还站得笔直,如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的黑痣哥忽然就颤抖了几下,扑通一声给我们跪下,小鸡啄米似的在地上磕起了头来!
黑痣哥的这番举动,让我们感到颇为的意外。
尽管说,他之前临阵脱逃的行为,让我们有些不齿。
可扪心自问,彼此间互不熟悉,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能有几个人会选择留下,跟其他人同舟共济,一同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