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中之后,箭雨很快就过去了。但那一刻,感觉起来简直像过了千年之久。
小露已痛得哇哇大叫,眼泪一个劲往下流。我看了下,腿上扎了两只短箭,正鲜血直流。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躲过了这一劫。
外面的人……我都不敢去看了。朱小花也罢,路不平也罢,无论如何都是一路过来的朋友。即使害了我们的江河生,都让我觉得要是就这么死了,就太不值得了。
没料到的是,车天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们还活着呢。”
“快,把他们救出来。”朱小花说。
我的个天!我以为被射成了刺猬的人,不但有口气在,还能救我们。
朱小花和车天宝一起动手,把我和小露拖了出去。我的右腿痛得都快麻木了。低头一看,那腿简直成了条血腿,满地都是血。血还在刚才渗下的地方,继续渗透。坑洞里的火焰,在逐渐熄灭,只在地面还有些余焰。
朱小花说:“怪不得,箭雨来的时间很短。看来磐陀也料到了这一点。”
她认为这就是一旦磐陀被人劫持的结果,我们肯定有哪里没做对,触发了反制机关。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开启血匙地宫的机关,必须用磐陀的热血。如果磐陀被人劫持到这里放血,又该怎么办。
事实给了我们一个形象却惨痛的答案。我和小露都受了伤。而江河生更不用说了,已经满身都是箭伤,正躺在地上呻吟,估计命已不长了。车天宝正蹲在他的面前,小声安慰着。
地上满是射落的短箭,除了羊头怪旁边的一大块地。而羊头怪身上则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箭。朱小花说,好在车天宝眼疾手快,拉着羊头怪来挡箭,她舞起软刀格挡开箭雨,连战连退地躲到羊头怪身下,才躲过一劫。
车天宝说,倒不是他真的动作快,那样的情景,谁也来不及。之所以能躲过一劫,是他的潜意识又产生了反应,他预感到了顶上会有非常危险的东西落下,只是没想到是飞箭。就是意念这一闪,才让他又像鬼上身一般,拉起了江河生的尸体做了挡箭牌。
磐陀必然防到了被人劫持后的情形。他坐在椅子上放血,必定还有个什么动作,以确认他是否安全。如果被人强迫放血,坑洞喷出的火焰和顶上的箭雨,便可让劫持者死无葬身之地。青石椅子的突然变形,便是保护磐陀不受伤的又一个措施。
磐陀的心思缜密还不仅仅如此,朱小花觉得箭雨的突然停止,跟我的血流也关系。我受伤,由于血液特质的关系,便等于当年的磐陀也会受伤。他也考虑到了意外状况,万一自己不幸也中招了,血液也可以让机关中止,免得自己被连累误伤。
而且这个时候,敌人也必定死伤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也不用担心。
我就是搞不懂了,我的血又到底特殊在哪里,到这里居然就被“机关”认作了磐陀本人。
另外,现场却没看见路不平的尸体。这家伙是让箭雨给射没了,还是给烧化了啊?
他就是个子矮,也不至于给射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