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轻一手放在肚子上,指腹透过琉璃紫袍,轻轻的在隆起明显的肚子上摩擦。
“子书少主,咱们不熟,门在那边,还请看准了。”
芮柔肩头一动,嗤笑出声。
子书帆身子一僵,复又嬉笑一声,“轻儿,真是上我的寒心哪。前些日子,咱们的定情信物都相认了,今日怎么这么冷淡,嗯?”
伏犀眼中凶光一闪,凌轻唇角一抿,定情信物?
蓝紫!
他的鞘,她的剑。
可是蓝紫如今合璧,还认了她为主……
“子书少主,那鞘我还不了了,你开出条件,我用等价的物品还你就成。如若你实在看不过去,超出那鞘的价值也可以。”
凌轻想了想,干脆交易罢了,等价两清。
子书帆呵呵一笑,自顾坐到凌轻身边的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轻儿,那鞘我自小戴在身上,感情颇深,不知道这感情,该用什么价值来算?”
眉头一皱,凌轻瞥他一眼,“子书帆,人贵在适可而止。”
“哈哈!”子书帆仰颈一笑,“轻儿,你真可爱。”
芮柔心下一抖,这男人比殿主泡妞的手段高啊!
可惜,他遇上的是主母……
“你真无耻。”
凌轻顺口就接过话头,“子书帆,给你三刻钟考虑,要么,要一件价值相当或者高价的物品,要么,你什么也得不到。”
她还就是抢了怎么地!
子书帆盯着她的眸子幽深,正色起来。
“轻儿,你跟我有婚约,那蓝玉剑就是婚书。五十年前,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是最亲密的朋友,两人相约,今后的孩子,就是夫妻。所以,你应该是我的妻子。”
凌轻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么多人不顾她的意愿安排她的大小事?
她一个人就有两份婚约,水心要将她嫁给水当傲。她的母亲要将她嫁给闺蜜的儿子!
这都是些什么家人?
“她许的,她嫁。”凌轻淡淡的说着,手捂在肚子上,脸上透着暖光。
子书帆一窒,让他娶子桑蓝,这可不好笑!
“轻儿,你母亲的遗言,你都不遵守吗?至少,你要给我一个机会。”
“遗言?”凌轻心头没来由的一颤。
她不向子书贤问,不是丁点儿不在意,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子书帆轻叹一口气,“我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奔回子书家,问我的母亲有关那剑鞘的事情。”
顿了顿,子书帆神色凝重:“母亲告诉我,五十年前的那天,就是她见蓝姨的最后一面。母亲应约赶到,蓝姨浑身浴血,精神恍惚,灵力全毁。也就那时候,她们定下了我们的婚约。后来,蓝姨不顾母亲阻拦,独自离开。至此,云中洲再也没有蓝姨的消息。”
凌轻心下极为震惊,她这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自己母亲的事情。
明显,她的母亲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更有可能,死了……
凌轻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子书帆,依旧坚定的说道:“我已为人妻,以天地为证。子书帆,你要是想要挽回损失,我已经答应你,用等价或高价之物还给你。”
“挽回损失?”
子书帆冷笑一声,“轻儿,蓝玉剑就算是精品器物,在我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我是喜欢你!”
哎呀呀,这男人好大胆,竟然敢向主母表白!
芮柔心里纠结,这事儿要不要禀报殿主呢?说不说,她这只池鱼都要被殃及啊。
“喜欢?”凌轻一挑眉,“喜欢我什么?”
“你清丽脱俗的容颜、翩若轻鸿的身姿、漫不经心的性子、诡异莫测的修为……”
子书帆深情款款,一一诉说。
凌轻嗤笑一声打断了他,“你喜欢的,别人也可以有。你这只是,对于喜好的一种偏执而已。”
以前,她也是这么霸道的喜欢着石敛,要独享他一个人,可是后来她学会了,去爱。
子书帆,跟她很是相似,对于喜好的执着,但是子书帆还没有明白,什么才是由感情散发出来的喜欢。
“可是没有人能有全部拥有这些特质啊!”子书帆想要凑近凌轻,吸一口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冽之香。
凌轻一个丹药弹过去,子书帆条件反射的后退,依旧无法躲开。
浑身的肌肉开始僵硬,好似被冰冻了一般。
“以后再企图靠近我,我就让你一辈子肌肉僵硬。”
子书帆成了面瘫,对于他能表演丰富表情的脸脸来说,是极为痛苦的。
“希儿,急药。”
轻儿,解药。
子书帆从喉管里挤出的话,用僵硬的舌头弹出来,吐字不清。
“滚出去,日后不得再提婚约之事,我就给你解药。”
子书帆也是个固执的性子:“不禁。”
不行!
凌轻眉眼一沉,招手间柴火和水兰就被她放了出来。
“拖出去,好生管教!”
柴火蹦跶着上前,笑的肩头抖得很有节奏,她困在青石殿很无聊啊,这立马就有了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