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见过凌轻如此悲愤,如此感伤。
那个六岁小轻儿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她该承受的。
火绍冶对那个神经病女人恨得牙痒痒,他还记得刚到冥界的时候,冥叔嘱咐他的话:“娃娃如果发呆,你就守着就好。”
她发呆的行为,在冥界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是有多么深的伤害,才让一个小女娃记忆犹新甚至不能超脱那种束缚!
“轻儿,过去了,都过去了。”石敛吻上她的唇,不要她再说下去。
无论那个女人跟凌家有什么纠缠,他都不想要轻儿去深究了。最受伤的,还是她自己而已。
如此肮脏的野兽,他会为她量身制定一个计划的。
放心,伤害他的人,怎么会逃过制裁?
“我没事。”凌轻抽抽鼻子,“一定是蓝曼,这个该死的家伙。”
蓝色曼珠顿时耷拉着花朵,傲娇的扭过去。
“蓝曼最擅长就是诈情和骗爱,他营造出的氛围和场景最能勾动人心,最能牵动心底深处的情绪。”
“所以我能看到那个女人伤害你,也是他的功劳咯?”石敛挑眉。
“嗯。”凌轻点头,招收将傲娇蓝曼抓在手中,摇摇花枝:“小家伙,是你让红曼带我过来的吧!”
撺掇红曼的记忆对于蓝曼来说易如反掌,曾经的小伙伴,对彼此可不是一般的熟悉。
“看来我想到鬼蜮来寻你却直接被牵引到这里,也是这小家伙的功劳了。如此,这家伙倒是功不可没。”石敛摸摸蓝曼的花朵,轻笑着说。
蓝曼顿时昂起花儿,抖抖花瓣,就似斗胜的公鸡。
“好了,小家伙,会记你一功的。现在告诉我,你的灵尊在哪儿?”
凌轻也将压抑的情绪收回,明朗的笑能感染周围所有人。
蓝曼挣脱,在花田中乱窜,一行人人鬼鬼跟着它,直到来到一片深蓝的花丛。
只见它花朵朝地,好似在闻着什么,它一顿,整朵花都在颤抖,然后猛然伸直花茎,蹭蹭蹭拔高了一米多,立在凌轻前面摇摆。
在花蕊上面,躺着一个蓝色珠花,曼珠沙华形状的珠花,蓝曼的灵尊。
就像红曼是个红团儿,黑曼是个骷髅架子,白曼就是一朵白色曼珠但是花蕊印着人脸一般,蓝曼灵尊的载体,就是一朵曼珠珠花。
“我见过它。”石敛将脑袋搁在凌轻肩膀,一眼看过来。
跟小轻儿头上戴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难怪它对小轻儿被害的那一幕如此念念不忘挥之不去,因为它亲眼见证了一个小生命的逝去!
而那个小生命,是它今后的主人。
“没想到,它竟然从那时候就跟着我。还真是缘分呢。”凌轻咧嘴,笑得纯粹而真实。
手心一动,一股深蓝之息钻入体内,魂海里三重气色曼陀罗的蓝曼顿时耀眼起来。
四色明亮,三色灰暗,凌轻的笑,渐渐收敛了。
“怎么了?”石敛将她掰过来,与她对视。
“曼曼还没醒。”
石敛将她扣在怀中,安慰:“会醒的。一定会的。”
那个可爱懂事的小家伙,就像他跟轻儿的孩子似得。
顺手把珠花插在头上,浩瀚的蓝色曼珠花田顿时化作点点星光钻进凌轻身体,让她舒服得直哼哼。
“轻儿!”石敛惊喜的叫道:“你的身子,暖和了一些!”
“对呀,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鬼皇!手下小鬼无数!”
随着凌轻鬼力归来,水兰几只的气息也更加内敛深沉。
“石头,小石块呢?”凌轻猛地抬头,突然才发现自家娃怎么不在。
石敛却突然笑了,看看,还是老子比小子重要吧!轻儿见到老子就忘了小子了!
那臭小子,看他以后还跟他臭屁不!在肚子里就无法无天,出来还不是被老子压着得份儿!
“咳咳!”石敛赶紧打住瞎想,“不用担心,白尘将小石块带去了,他知道什么环境更适合小石块的生长。”
“白尘……么……”凌轻眯眼。
真是个让人记忆犹新的人儿啊……
萌太大叔的存在,简直太穷凶极恶了!
白尘再度一个喷嚏,小石块嫌弃:“离远点儿,恶心巴拉的!”
“该死,一定是有一群人在背后诅咒我骂我消遣我不尊敬我!”
“哼!你是你的荣幸!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是什么身份的人会认识你!更容易发现是你得罪了谁谁谁!”
“为什么有三个谁?”白尘不服气,他不就是得罪了石敛和凌轻么?也就俩啊!
小石块冷笑,呆萌小脸让人蹂躏欲·望暴增,肉手一指自己,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