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前几日府上来了个叫做侯泽的献宝人……”段璋见对方不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当然依旧隐去了京中的贵人,只说自己需要这么一件瓷器。
“你是说你的管家被杀,你写的那封书信和画的图纸也落到对方手中,对方想要灭了唐远一家用以嫁祸与你?”肖逸听完段璋说的这些后,再和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对比,已然有些相信段璋的话,可是又不敢相信。
肖逸不禁的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怀念起自家的大哥来,和这些该死的文官打交道就是累!肖逸不擅长这个,应对这些肠子都打满了结的文官们,他每一次都要小心谨慎,生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一次也是如此,虽然自己有些信了,可肖逸却不敢让自己有这个念头,还是先把消息都打探清楚,回去找人商量下吧!
“依你所说,想杀唐远的那些人到底是谁?”这是现如今肖逸最想知道的事。
“下官不知,对方只是现了回身,即使是对方的目的也只是下官的猜测,在对方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下官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段璋这回说的是真话,想要他命的人很多,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哪里能不得罪人?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肖逸感觉情报差不多收集完毕了,也该回去了,身在豫章城恐怕不比浮梁来的安全,两个小子那边也不能没人。
“没有了。”段璋无奈的摇了摇头。
“韦超要是回来的话,让他来城中的‘悦来客栈’一趟!”肖逸说道。
“一定!”
肖逸随后便出了段府,赶往寄住的客栈。
将得来的消息和两个少年说了一遍,三人苦思冥想一夜,依旧没有丝毫所得。连段璋都无法判断出身后之人的身份,这三个对豫章郡和朝堂的势力一无所知的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还是在前日那座小院,吴伯回来了!
“老奴无能!没能完成公子的托付,请公子降罪!”吴伯趴在少年的面前。不是他不想跪着,只是他的右大腿如今已经肿的硕大,可是却又软绵绵的塌在那里,倒像一个挂在身上的水袋子,仿佛只要一桶就能裂开。为此,吴伯只好用两只手撑着上半身,像狗一样趴在那里。
“不是说这十几年没白费吗?”少年皱着眉,依旧平淡的说道,只是语气已经有些冰冷。
“老奴无能!请公子责罚!”吴伯没有辩解什么,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错了!辩解只会显得自己更加无能!
其实吴伯这一回败得有些大意!唐府大堂一战,二人刚开始都是抱着试探的目的交手,这也是有经验的高手们的惯例,二人虽然都以杀死对方为目的,可是两人学的都是那种堂堂正正对战的功夫,不像杀手死士,做不到一上来就凶狠的拼命。
过了几招后,吴伯现韦超过了这么些年虽然功夫有长进,可是依然在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于是也就越打越游刃有余。吴伯修习的是内家功,讲究的就是一个气息绵长,也不存在什么年老体衰的问题,对着韦超刚猛异常的一双铁掌自然也是尽量回避。
可是,才没过几回合,韦超突然变招,拼着将自己的后背露出的危险,也要向吴伯扑来。吴伯眼见韦超的双手并没有出现泛红,那是铁砂掌功时双手必然起的反应,也就没有用手回防,反而直拍向韦超的后背,以攻为守这是稍有些实战经验的人都知道的事。
吴伯收紧了腹部的肌肉准备硬抗韦超扑来的双掌,只是韦超突然转向竟然将双手下移拍向吴伯的一双大腿,吴伯躲闪不及,虽然侧身闪过了左腿,右边的大腿却实打实的挨了韦超一掌。当然,吴伯的双手也印在了韦超背上,虽然对方背上的肌肉也收缩了,但想必内脏一定出现了震伤。
韦超一招得手后,便转身跃到唐远夫妇身前,一手抄起一个,便向门外扑去。
吴伯刚想跟上去,右腿却突然间没了知觉!万万没想到,韦超这家伙竟然已经将一双铁掌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双手虽未通红,却比那通红的双手更有杀伤力,吴伯的右腿顿时便肿胀起来,片刻之后变成了一滩烂肉状。
吴伯强打起精神,只靠着一只左腿一蹦一蹦的跟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还不忘清理沿途的痕迹,吴伯知道,后面还有一个随时可能跟来的肖逸,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废了一半功夫了,要是还让肖逸跟了上来,任务不但完不成,命恐怕也要丢了。
韦超刚和吴伯一交战便知道了双方的差距,只好兵行险招,拼着挨了一下,也要废掉吴伯的行动能力。果然,韦超奔出许久依然未见吴伯跟上来。只是,吴伯的那一下也不是好受的,韦超已经感觉呼吸的时候有一种刀割般的剧痛,一口鲜血也涌上了喉头,强忍着痛将鲜血压下了下去,韦超知道,一旦喷出这口血,自己也得昏迷了。
一个重伤的人带着两个人,在昌南镇南边的树林中奔行,难度有多大不言而喻,韦超还需要不时地变换方向,故布一些疑阵来迷惑后面的吴伯。途中也数次被吴伯追上,自然又是一番恶战,拼着一口气的韦超仗着吴伯行动不便数次逃脱,韦超的那一掌真的很厉害,加上吴伯随后的激战,伤势越来越重,吴伯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这样,韦超一路逃,吴伯在后一路追着,最后追到了鄱阳湖岸边,也彻底失去了韦超的踪迹,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湖水,吴伯久久无语,只好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豫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