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笑了笑,说道:“这些天手忙脚乱的,资料,还是许思姐上午赶出来的,我想晚晴姐可能会对这些资料感兴趣……”
话让张恪说透,谢晚晴更觉尴尬,沉默着不说话。
张恪坐到许思的身边,看着对面的谢晚晴,对于刚刚步入商途的谢晚晴来说,一开始就要接手一家管理混乱、存在无数问题的公司,的确有些难,侧过头问蔡绯娟:“蔡姐,公司的情况是不是有些糟?”
蔡绯娟苦笑了一下,她再也不会将张恪当成普通的少年来看,从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中,现他的眼睛锐利,能看透人心,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将世事看得这么透?看来,所谓的天才少年,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蔡绯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道:“公司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就这两天,又暴露出两个大问题,下面有两家办事处,一个经理卷走四十七万预付款,一个经理将办事处仓库的库存货品暗中转售异地,侵没货款五十七万,谢瞻离职后,这名经理就请了长假,人不知所踪……”
张恪抿着嘴,舔了舔下唇,说道:“公司都梳理过了?”
蔡绯娟看了许思一眼,张恪身体靠到沙上,对蔡绯娟希望许思离开的暗示置之不理。
许思见蔡绯娟突然停下来不说话,意识自己该离开,窘然的站起来,谢晚晴伸手拦住她,说道:“小恪信任你,海裕公司的事情,也不用瞒着你。”
许思这才明白张恪为什么让她向谢晚晴、蔡绯娟介绍数字手机的资料,他早上跟谢晚晴通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海裕公司陷入困境,需要开展数字手机的业务来维持公司。但在这个时机,多少会有些事后摘桃子的嫌惑,难怪谢晚晴、蔡绯娟两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但是这一点完全不会影响张恪与谢晚晴之间的关系,就像谢晚晴当初很放心的将办事处交给张恪一样,张恪也很愿意将手里的这点资源由海裕公司共享,张恪在早上通过电话之后,就意识到这点,才让自己准备更完备的资料。
许思低头看着张恪,削瘦的侧脸,线条明俊,嘴唇轻轻抿着,沉默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坚定,真不像十六岁的少年。
谢晚晴看着许思坐下来,她知道张恪为许思做的那份笔录。张恪真是那种单纯的少年,谢晚晴自然会相信笔录的真实性,倒是跟张恪接触越深,越觉得他的脑子里藏着常人不及的智慧,这么一想,就觉得许思真的很美,就算身为女人,也禁不住欣赏不已,张恪早就通了男女之情也说不定。让这事一岔,谢晚晴的心思轻了稍许,轻轻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振作一些,说道:“公司都梳理了一遍,情况比想象中糟糕,所谓的分销渠道近乎瘫痪,市场根本做不下去,下面的办事处拿到货之后,低价倾销给别的渠道商、批商,所缺的款项,用贷款填补,公司总部的账目没有太大的问题,每年还有细微的盈利,但是下面的办事处普遍存在长期拖欠基层员工薪资、拖欠办公室、仓库租金、广告费,这些问题长期没有反应在公司的帐目上,经过初步的估算,这些隐性债务将有七八百万。谢瞻离开公司之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之前与海裕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公司都缺乏与海裕公司继续合作的意愿,应该是给谢瞻拉拢过去了……”
张恪手指夹着鼻翼,想了一会儿,说道:“问题没有想象中严重……”
“这还不够严重?”谢晚晴诧异的说,“本来想请家里帮忙解决目前的资金压力,不过家里都认为关闭现在的海裕贸易为好。”
谢氏的家族企业正泰集团成立于八二年,十几年之后,是国内颇有势力的财团之一,只是在九四年,专注于制造业的正泰集团还没有显露日后的雄姿。
正泰集团有稳固的政界资源,徐学平也包括在内,在省内也有稳定的购销网络,没有必要花费额外的精力去消化海裕公司的隐性债务。
谢晚晴却对海裕公司有着特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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