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下意识地一吸气,绷紧了腹部肌肉。
长期以来艰苦的体育锻炼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只听得“蓬”一声。
那喽罗只感觉如中败革,同时有一股反震之力涌来,禁不住一连退了好几步。
也是他运气不好,退了几步,一脚踩中地上的羊屎蛋儿,“扑通”,摔了个仰八叉。
“哈哈!”几个白莲教的喽罗见他出丑,禁不住哄笑出声。
“直娘贼!”那人气得满面通红,从地上跳起来,瞬间抽出腰上柳叶刀就朝高文头上抽去,竟是要取他性命。
高文方才中了这一脚,却是不痛。见敌人扑来,正要躲闪。
这个时候,连乐突然伸出手来,抓住那个喽罗的后颈,直接就扔到一边,骂道:“混帐东西,就算要杀这鸟人,有老子在,还轮不到你动手。没有我的命令,自作主张,找死吗?”
连乐这一抓一扔,动作看起来普通,却举重若轻。那喽罗落到他手上,如孩童般任其戏耍。
听到连乐骂,喽罗才想起白莲教的规矩,吓得脸都白了,脚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颤声叫道:“方主饶命,方主饶命!”
“滚一边去。”连乐不耐烦地一挥手,叫那个手下起来。
然后狞笑着对高文道:“小子,你真以为我等是叫花子要饭的,要绑你的票,弄银子受用。嘿嘿,还真小看我了。提刑司算个狗屁,那袁新运虽说是个佥事,堂堂五品朝廷命官,可依旧是狗屁。就凭他,还指示不动爷爷。所以啊,姓袁的是死是活,老子可不放在心上。”
高文:“连大侠,看你气魄也是个人物,那当日你为何要依附袁新运,替他来杀我高文?如果没有好处,你肯吗?”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形,想着究竟该如何脱身。
“好处,好处自然是有的。”连乐冷冷道:“反正你死到临头,今日不妨同你明言,爷爷身为神教一方之方主,主持陕西开边事务,同朝廷同那姓袁的狗官本是对头。如果不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爷爷早就取他脑袋了。或许,在那狗官的眼睛里,老子不过是一个能打能杀的亡命之徒,他要我来杀你,我也要用你的级得到他的信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哦,原来你是潜伏在袁新运身边的细作啊!”高文恍然大悟,心中也为白莲教的行动力和势力暗暗心惊。他又看了看四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连大侠,咱们虽然有过节,当日动手也是江湖上的争斗,又算得了什么。你又不屑做绑票这种下作勾当,又为何要捉我过来?”
“捉你过来,嘿嘿,你真以为我是个心胸狭窄之辈?实话同你讲,爷爷今日要挖出你的心肝下酒。”连乐满面的愤怒和杀气:“小子,老子混在袁新运身边,靠着一身武艺,总算得了他的信任,成为他身边一等一的心腹。眼见着就能借姓袁的势将我神教的势力在这陕西扎下来,也许用不了十年,就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可就是你这小子,还真是有本事啊,竟然攀上了钦差徐狗官的高枝,将袁新运拿下了。好本事,好手段,老子对你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啊!”
他说到这里,声音高亢起来,一张脸彻底扭曲了,面上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恐惧:“姓袁的一倒,合着我忙了这一年,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初来陕西开边,爷爷可是在老祖驾前打下包票的,一年立足,两年扎根,五年做大,十年起事。马上总坛就要派人过来问事,你叫我如何向上头交代?到时候,只怕爷爷也好过不了,你说,我能不杀你泄愤吗?”
“你若以真本事将我拿下,高文艺不如人,自没有话好说。可是,你使出偷袭的手段,却叫某不服……”说着,高文突然猛地将头转过去,高声惊叫:“云摩勒,云姑娘你怎么来了?快来救我!”
这一声叫让连乐大惊,大吼一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