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这天夜里,蕊儿正在宫里摆弄一盆菊花,心里却不平静,剪刀还不小心将一枝花给剪下来了,小环见了,忙关切的看了看她的手,问道:“娘娘,没事吧?”
蕊儿笑了笑,说:“没事,只是不小心剪断了花枝!”说着拾起了那支花,说道,“如果人的心情可以像收拾这盆花一样,乱了,不好看了,就可以剪掉,那该都好!”
小环听了,也很伤感,但是还是忙着安慰她,说:“娘娘,人的心情得靠自己休整的,娘娘虽然遭逢劫难,可是也不能如此气馁,娘娘还这么年轻,就算是为了死去的人,也应该好好活着啊!”
蕊儿笑着拉住小环的手,说:“我明白的,上次薇儿几次来信都是这样劝我,我想了几天,也想通了,我的命,是我我爹娘我那么多师兄弟,还有德芳,是他们用命换来的,所以我不能死,也不能自暴自弃,我之所以这样悲观,是因为我找不到出路,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娘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这时候一个太监打扮的的人进来了。
蕊儿先是一惊,随后忙喝道:“大胆奴才,竟然不经传唤擅闯本宫寝室!”
“娘娘气势如虹,正当为母仪之表!”接着他便抬起头来。
蕊儿看到是赵光义,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不由得慌乱起来,忙说:“是你!你身为晋王,竟然深夜乔装打扮,鬼鬼祟祟进入内宫,你知道被皇上知道了,你是什么罪吗?”
赵光义摘下帽子,看了看小环,问道:“她是可以信任的人吗?”
小环听了,忙说:“王爷,你深夜来此到底有什么事,我是不会离开娘娘的!”接着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赵光义坐了下来,说:“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不必叫了,外面都是本王的人。而且本王如此掩藏身份,深夜造访,是有要事要与娘娘商议。”
蕊儿走近她说:“不知王爷有何事要吩咐!”
赵光义忙站起来,脸色严肃起来,说:“娘娘,你这话就见外了。本王知道你和德芳的事,也知道你一家几十口被害的事,不管从我跟德芳的叔侄之情来说,还是关于你一家被害的真相来说,我都必须要让你知道我的立场。”
蕊儿有些疑惑,但是始终不解,看了看他,然后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吧!”
“我知道,皇上曾帮你调查过你一家被害的事情,还说是本王的部下所为,并草草杀人了事,难就你就不怀疑吗?当时皇上找的证人都是他自己的人,后来的审讯你也没有亲眼所见,你难道觉得事情狐疑那么简单吗?”
蕊儿这才明白了赵光义的意思,心里已经翻了五味瓶,立刻着急地问:“你的意思是,皇上当时是骗我的,杀我全家的另有其人?”然后她忙抓住他的手,“你说,到底是谁?”
赵光义没有抽出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蕊儿的肩,说:“娘娘,本王已经查明,当日就是皇兄下的命令,洗劫杨林镇,筹措粮饷。本王找到了当日领队的副将,还有杨林镇的几名乡绅,他们都可以认出当日在你们镇上作恶的几名士兵,今日不便,明日本王自会想办法带他们进来,让娘娘亲自审问!”
蕊儿听了,一股悔恨与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没有说话。而这一切小环都看在眼里,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赵光义,并连忙走到蕊儿身边,问道:“王爷,你深夜前来,还告发皇上,且不论你这话是真是假,只是奴婢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帮我们娘娘?”
赵光义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姑娘果然精明,今日我不能带来证人,姑娘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可是前几次,郑国夫人的信,都是本王送进来的。”
蕊儿听了,慢慢冷静下来,反问道:“帮薇儿送信的人是你?”
赵光义走近了一步,说:“正是本王!本王与郑国夫人在战场不打不相识,如今也是故交,夫人说对娘娘家人遇害之事存有疑虑,且她与娘娘情同姐妹,不忍娘娘白白受了蒙蔽,罔顾血海深仇,便拖本王暗中查探。本王派人去了荆州查探,历经半月,今日一早才快马送信来告知本王。另外,说什么德芳也是本王的侄儿,本王也不希望看着娘娘消沉度日!”
蕊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我明天想见你说的那几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