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无双一气之下跑到潇湘楼,吆喝着要最美的姑娘,最烈的美酒,片刻就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偏偏,意识深处有一处很清晰,那就是容凌穿着男装从门外走进来,逆光而立,丰神俊朗。他喜欢的人竟是个男子,且他一直没认出那人的性别!真是讽刺。扬手,一壶酒倒进嘴里,翠绿色的酒液倒在脸上,沿着下巴流进衣襟,他摆头,只觉得痛快。
一阵清脆的琵琶声传来,万俟无双听得有个女子唱,“今年欢笑复明年……血色罗裙翻酒污……”指挥跟随的小厮:“去,去把那唱曲的姑娘给本公子找来,去!”
弹琴的姑娘坐在纱帐后,万俟无双倒在桌上,眯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云若。”一个怯怯的声音回答。
“云若,云若。你姓云,你竟然姓云。来喝酒,你给我弹琴。不弹是不是,来,给我扔钱,把钱都扔出去……哈哈……”万俟无双仰头大笑三声,有醉倒子桌上。嘴里嘟囔着,“不要这样,跟我走吧……”小厮知道他家公子的心思,吩咐老鸨,“这姑娘我们要了,让她收拾东西和我们走吧。”
第二天万俟无双醒来,感觉一只轻揉的手帮他按揉额头,说不出的舒服,睁开眼,看到一个娇婉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中暗含杀气,“你是谁?”
女子被吓了一跳,诺诺说:“妾身云若,是昨夜公子买下的歌妓。”
万俟无双想了一会儿,奈何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听到她的名字,叹息道:“罢了,你先下去休息,没事别出来乱跑。”
云若伏身告退。出了门,云若深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到个依靠,她不用再漂泊风尘了。想到以前的日子,云若告诫自己,以后定要小心过活。
万俟无双的风流韵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但五柳居的二人闭门谢客,对外界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此时,云天倾和容凌相对而坐在软榻上,紧盯着眼前的棋盘,一子落下,又一子落下。
云天倾说:“小容,在鼎剑山庄的事情,还有多久才算完?”
容凌笑道:“怎么,你不是一直看好戏吗?”
云天倾说:“没有,就是最近被那小姐缠着,烦人。”
容凌笑意更深,“是不是那万俟小姐让你不开心了?因为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眼前的人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句句话都有个陷阱,云天倾提高警惕,“也不是,就是感觉寄人篱下,不自由罢了。”
容凌扔掉棋子,摸着她的头,“快了。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布置玩细节,就可以回到王府中。那时,你就算是要拆了房子,也没人拦着你。”
云天倾撇过头,“谁要拆房子?真是败家。”
容凌摸她的头摸上了瘾,两只手齐上,把她头发揉的乱七八糟。“也是,你不是贪图享受的人,这五柳居这么简陋,你还住的津津有味,还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五柳居的卧室和书房只用一道纱帐分开,房间内陈设简单,只有书桌,床,洗脸用的木架,比梅香园差了不止一丁半点,但既然云天倾愿意,容凌也随着他住在五柳居。
云天倾避开他摸毛的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找万俟员外把事情处理完,万俟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正好我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万俟艺正在主屋的书房听小厮说昨夜放生的事情,听到千金扔出窗外,拍案而起,又重重叹息,“这个混小子,罢了,由着他吧。”感叹中,门童敲门而入,说容凌和云天倾拜访。万俟艺略微吃惊,这二人不期而至,是福是祸?惴惴不安中,请人到书房内谈话。
书房内,只有容凌,云天倾,万俟艺谈话。窗户看着,能看请庭院中的盛开的紫罗兰,花架上旁打着一个秋千,万俟艺顺着他的视线,“那时唯一小时候玩的,后来她不再玩了,那个秋千却忘了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