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各位大长老,你们看这些人,一来到就污蔑任白松长老,尤其任飞此子,气焰嚣张至极,完全不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气氛僵持到极点,六大支脉这边,一位长老站出来义愤填膺指着任飞说道:“家族大事,从来都是由族里长辈高层商议,何事轮到他一个后生小辈,在此血口喷人,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闻言,宗族长老们目光齐刷刷朝任飞审视而去。
包括任天行在内,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任飞父子,刚刚任飞一进门就出言顶撞,确实让给人不好的印象。
不管怎样,任飞如今也才十六七岁,乃是后生小辈,而在场的无不是族长、长老级别的家族高层,他根本没有资格走进这间议会大厅,更不应该出言冒犯长辈。
“各位,任飞这孽畜,当年就以下犯上,屡次顶撞家族长老。不仅如此,还出手狠辣,将我们支脉一个弟子手臂废掉,那名弟子郁郁成疾,最后上吊自杀。”任万侯冷哼道:“宗主,这样一群逆子凑成的家族,我们绝不承认。”
任万侯竟然当面,说任飞是孽畜,身为人父,任天河怒火瞬间拔升到顶点,一股压抑不住的武尊强者气息,滚滚散发出来,“任万侯,你说谁是孽畜?”
旁边,任天阳再也隐忍不住,厉声怒道:“任万侯族长,说到出手狠辣,你那孙子任冲比小飞狠辣十倍!哼,莫非你们忘了,两年前我儿任诚就是被任冲打得筋脉尽废,这件事情北安城当场有上千人亲眼目睹,你别想狡辩!”
任天阳想起那天情形,压抑两年,满腔仇恨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任冲手足相残,犯的是家族禁忌,任万侯,你身为族长,可有过表示?任白松,你身为执法长老,又是如何处置任冲少爷?我儿筋脉被废,找你们索要救命丹药,你们又是如何说的?”
任天阳的怒火,彻底点燃了其他人对之前家族的不满,任千山身旁另一位长老也挺身而出,怒道:“你们这些族长、家族高层,何曾公平对待族人?那么多投奔新家族的任家弟子,难道都是有罪之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族人你们又作何解释?哼,说我们是罪人,你们自己双手又干净到哪里去!”
一时间,场面接近失控,被指责的六大支脉族长以及长老,一个个身上爆发出武者气场,任千山等人满腔怒火,也伴随着武者气息迸发出来,丝毫不惧对方人多势众。
双方弩张剑拔,若非议会大厅狭窄,恐怕早已动手。
养魂戒里,早就气得七窍生烟的任我行,若非任飞拦着,立马就冲出去给每个人煽一巴掌。以前还活着的时候,任我行身居高位,没空理会家族这些凌乱琐事。
自从遇见任飞之后,老祖宗亲身经历了种种家族内部的不公平和黑暗,就算埋进坟地里,也要被这群不肖子孙气得跳出来。
“小飞,将祖令亮出来,我要你现在就接管宗主之位,将这些不孝的东西通通关押起来!”任我行怒得语无伦次。
任飞无语,他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失去冷静,摇头对任我行说道:“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就算我现在接掌整个任氏家族,以我的年纪和实力,怕是无人信服,政令不通,只会变得更乱。”
宗族这边,一直冷冷旁观六大支脉与新家族争执,但是任天行眼底深处,怒火一直在慢慢燃烧。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六大支脉所谓的告状,纯粹是借口。他们不希望见到云安城支脉崛起,以这个新生家族的发展速度,迟早有一天会盖过所有支脉。
最关键的一点,云安城支脉接纳的族人,大部分都与之前所在的家族有私人恩怨,一旦云安城支脉实力变强,那些仇恨深的族人,肯定要回去报仇。届时,六大支脉除非联手,否则再难以面对强盛的新家族。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和矛盾,即便一家人也无法避免,现在不论谁对谁错,宗族若是不及时妥善处理双方的仇怨,极有可能演变为任氏家族有史以来最大的内斗甚至分裂。
这是一场新老势力的对抗,六大支脉联手逼宫,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任天行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任天河这边发展迅猛,锋芒太盛,若是任由他们继续只顾私人恩怨不顾大局的胡闹,后果也不堪设想,甚至有可能会在将来影响到宗族的权威。
就在这时,六大支脉再次逼宫,其中实力最强,已经无限接近武宗境的任万峰再次站出来,拱手声音低沉道:“宗主,各位长老,我们任氏家族几百年来都只有六个分支,从不破例。不论这些人如何狡辩,我们六大支脉,绝不承认!”
“对,绝不承认!”
其余五人齐声道。
“说够没有?”
终于,任天行淡淡说了一句,他目光扫过所有人,一股人战级别的强横气场,横扫而出。
任天行冰冷冷道:“现在,我以宗主的身份,命令你们滚回去老实呆着。接不接纳云安城支脉,由宗族商议决定,轮不到你们支脉指手画脚。再敢跑来闹事,休怪本人无情!哼!”
最后一声冷哼,伴随着滚滚人战强者内劲,将六大支脉以及任飞等所有人,震得后退一步,纷纷抬头,惊骇地望着任天行。
这时,一名族人脸色充满闯进大厅,疾步走到任天行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任天行喉音一颤,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气,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下令道:“召集所有宗族高层开会,我去通知太上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