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泽眼角狠狠一抽搐。
孩子不仅仅是米珈珈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对他来说,亦如是。
亲手掠夺了米珈珈怀孕的能力,那滋味别提有多痛苦了,而现在,竟然又被这个讨厌的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更让他觉得恼火搵怒。
“若非怀了我的孩子,你觉得你有什么可能走进我的病房?”菏泽不屑的看着她。
温婷的脸黑白交错,最后变为了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菏泽:“这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不给我应有的尊重与温柔,我可以将这个孩子打掉!”
“随你的便。”
菏泽不屑的耸耸肩膀,保持着最完美也最伤人的微笑,靠着软绵绵的靠枕,一副唯我独尊的狂妄样子,“就因为那孩子体内还流淌着你的一半血液,所以我对他的存在,毫无兴趣。”
温婷怔住。
彻彻底底的怔住。
她知道菏泽不喜欢自己,但从未想过,在菏泽的眼里,自己会如此的不堪,甚至是……肮脏!
菏泽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对温婷来说,是更加汹涌浩大的羞辱。
与单个人对峙,他从未输过。
“好,很好,非常好!”半只脚踩进荷家的温婷,几乎已经忘记了冷酷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她冷冷的站在菏泽的面前,怒不可遏,“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这个孩子!”
说罢,她向着不远处的桌角狠狠的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停下!”
菏泽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温婷的速度本就不快,听到这里,连忙放慢速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她暗暗擦了一把眼泪,回过头来,微笑道:“菏泽,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还有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舍得让我打掉他。”
“你误会了。”
仿佛一盆冷水狠狠的从天而降,菏泽平淡的声音,无异于给温婷判了死刑,他轻轻道,“想撞掉孩子,出去撞,我需要安静。”
“你!”
温婷颤抖的手指扬在空中,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她竟然接二连三受到了四五次的冤屈,几乎连掉眼泪都已经掉不出来了。
砰的一声!
无数念头在温婷的脑海里面游走了一个遍,终于,她还是放弃了打胎,怨恨的扫了菏泽一眼,干脆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那道门上面,狠狠的摔上门,匆匆的离开了这儿。
病房里面重新归于了平静。
只不过,菏泽的心却是波澜起伏,他不断回想着曾经那个混混噩噩的自己是怎样把米珈珈腹中的孩子剥夺而走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像是刮骨的刀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珈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菏泽皱起眉头,在心中对自己起誓道。
温婷一个人在医院的院落里面独自转了一阵,或许是看到了太多太多病恹恹的人,她心里对菏泽又稍微同情了些,也没那么生气了,深深的叹了口气,给荷父去了电话:“叔叔,我们的计划似乎落空了。”
“你已经知道了?载着米珈珈逃离追杀的那辆保时捷,是谁的车?”荷父冷冷道。
温婷瞬间呆滞。
还有荷父没办法调查出来的事情?
转瞬之间,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人名,连忙说道:“很可能是言宇痕,他刚刚给我打电话威胁我,不希望我们再出手追杀米珈珈,否则会让我们付出代价。”
“好大的口气,那小子不比菏泽差。”出乎意料的是,荷父并没有觉得愤怒,而是赞赏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