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的话很正派:“证据面前,叶公子是冤枉的,我等希望相爷秉公执法,莫要使私心冤枉了好人,草民也听说,相爷和朝中的右相大人不睦,叶公子和右相大人同时侍奉二王孙殿下,朝堂之争草民不懂,但草民知道,叶公子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朝堂风云,岂是你们这些无知草民议论的!”
“那就说说九山城的事吧,即便不是因为朝堂上的事,因为杜家,相爷也要将叶公子无罪释放”。
廉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感觉他的话好有意思,杜家恨叶家入骨,特别是杜一恒的案子时,叶少轩毫不客气的夺取了广袤府的行使大权,凭什么还要看在杜家的面子,放过这个阴险狡诈,比狐狸还精明的叶少轩?
杜一恒微微动容,心事显得沉重起来。
冯掌柜抬起头,昂然正色,说道:“相爷容禀,有三件事草民要一一道来,其一,刀奴陷害少东家,和杀害陈掌柜,确实有罪,然,叶少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为怪,二,十几年前,叶少家父,曾以死保全杜家一家老小性命,相爷是当事人自然不必提,其三,少东家陷入杀害伯父的案子中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叶公子冒天下之大不韪、毫不吝啬的拿出二王孙的保命特令,这份恩情,……”。
“够了!”
廉相实在听不下去了,
冯掌柜是在妖言惑众,不管夺嫡之争在朝堂上多么你死我活,在杜家人眼里,叶少轩是他们的恩人。
旁听的杜重自觉惭愧,起身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求相爷网开一面”。
廉相审不下去了,冯掌柜继续说道:“还有,叶公子来到九山城后,多行善住,解民苦困,广布钱财,……”。
“那也是慷他人之慨!”
廉相气得咬牙切齿,叶少轩来到九山城后是做了不少好事,就凭他爸爸那点俸禄够他做好事吗?还不是强取豪夺了杜家的广袤府,从月俸中提取的银子,有些话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廉相不好作而已。
廉相不耐烦了,冯掌柜让他始料不及,没想到他将所有的集中力谈在叶少轩曾对杜家的恩情上,若执意定罪?
廉相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射向杜一恒,杜一恒轻轻的摇了摇头。
廉相惊堂木一拍,堂下立刻肃静,他威严俱在地说道:“暂时休堂,容后再判!”
说罢,他起身离座,回后堂休息去了。
所谓的‘休堂’,是在审案时暂做休息的意思。
廉相走了,其他人纷纷舒口气,等着吧,等廉相他老人家休息够了,自然会接着断。
……
“真是岂有此理!”
廉相气势汹汹的回到后堂,
侍童奉上茶水,不知不觉天已经上午了,饭都没心思吃,哪儿有心思喝茶?抓起茶碗便向门口甩了出来,啪的一声,正好跌落在某人的脚下,廉相猛然抬起头,来人面带和气的说道:“究竟是什么事惹得相爷如此愤怒?”
“大胆,后堂也是你随便来得的?”
“相爷,我们做个交易吧!”
不管廉相如何愤怒,此人依然不动声色,他正是叶少轩的父亲叶浩博。
“交易?”
廉相慢慢地坐了下来,叶浩博毕恭毕敬的欠身,说道:“犬子与杜一恒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