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葡萄架下,一个身穿雪白衣袍的窈窕身影静静站立,正是玉冰颜。
“天哥,你起来了。”玉冰颜走上前来,有些欲言又止地样子。那边,凌晨已经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过来。
凌天今日心情大好,摸摸怀中那小小的纸包。似乎还能感觉到里面那一绺青丝的柔软,不由心头怜爱之心大起。
见玉冰颜神色忸怩,存心为她开解一下,便打趣地笑道:“哈哈,颜儿你这话倒是问的蹊跷,哥哥我可是衣着整齐走出来的,并没有光着屁股出来,当然是起来了啊。哈哈……”
“你……讨厌!”玉冰颜让他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狠狠跺了跺脚,大声道:“昨夜之事,小妹甚为抱歉。”
她心中羞怒之下,这句道歉的话说得竟然是气势汹汹。活像是兴师问罪说反话一般。话一出口,便知不对,哪有人这样道歉的?这样简直比理直气壮还要理直气壮了,摆明了兴师问罪的意思?忍不住脸上又是一阵晕红。
凌天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道:“呃,颜儿,你这哪是道歉啊,大清早的来这兴师问罪地吧?怎么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人大笑道:“这绝不是道歉,根本就是问罪!哦,不,问罪也没有这么凶的。分明是要吃人!”两人转头望去,入眼的却是一袭洗的白的青袍。正是叶轻尘。
玉冰颜又气又急,嗔道:“两个大男人,打趣一个弱质女子,亏你们一个个还笑得这么开心!”
叶轻尘大笑,颌下鼠须翘了起来:“小女娃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了,以老夫来看,我若是再不出来,我这可怜的小兄弟。恐怕就要活活被你给吃掉了。刚才那架势,怕人呐。”
凌天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多亏了老哥哥及时出现,救了小弟一条性命啊。老哥哥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大恩大德……,小弟永铭肺腑,没齿难忘啊!”
玉冰颜又气又急,瞪着眼睛看着二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凌天与叶轻尘相视大笑,挤眉弄眼。
门口轰隆隆声音传起,似乎来了大队骑兵,否则声响如何能传入内宅大院。接着叱喝声起,接连不断。一名家丁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大事不好了!杨家家主杨老太爷亲率大队人马,杀上门来,说道是奉了皇上之命,请公子交出杀害南宫公子的凶手!”
凌天眼睛一眯,这老家伙消息竟这么灵通?不过他怎么敢如此确定疑凶就是凌家地人!本事不小哇!“凶手?什么凶手?他还说什么?”
那家丁眼睛闪闪躲躲的瞄向叶轻尘,嗫嚅道:“他说……疑凶是一名看起来象是算卦看相的江湖骗子,请公子速速交出,否则大军就要杀进来强行抓人了。”
此言一出,凌天与叶轻尘同时一怔,接着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凌天边笑边想,还杨空群多么高明,竟能判断出杀手是凌家派出的,如今看来,却是不甘心自己一家受损,想要将凌家也拖进浑水乱局之中,而叶轻尘昨天晚上那一声长啸,显露出了绝强的功力,若在平时,杨空群定然不敢招惹这等高手,但现在微妙地局势,却令叶轻尘身上蒙上了极大的嫌疑!也给了杨空群大举而来的所谓“借口”!
“哈哈哈……老哥哥你可真厉害,原来你竟然有这本事,居然昨天将南宫乐从阎罗王那里拖了回来,生生又杀了一次!哈哈……可笑死我了!”凌天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看着叶轻尘大笑之后愠怒地表情,凌天不由得在心里对杨空群说了一句当心哪老杨,这位相士大爷是谁都惹得起的吗?!
虽然到现在为止凌天仍不能判断出叶轻尘的具体身份,但从叶轻尘对前尘旧事了如指掌来看,定然是一个绝大势力中的高层人物,而叶轻尘又明显不属于八大世家,而且显然并没有把八大世家中的任何一家看在眼里,连超然的玉家也不例外,那么叶轻尘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势力,答案虽然模糊,却也是高深难测一级地模糊!
而青衣相士叶轻尘每次在谈到“无上天”的时候,眼中总会露出一丝奇怪的异样神色,似缅怀,似乳慕;凌天心中早已怀疑。结合他超凡入圣的武功,渊博出众的学识,有雄心却不入世;布衣竹杖,游戏人生;不畏权贵,不惧势力;凌天基本可以断定,叶轻尘百分之八九十便是武林的最高领袖“无上天”一脉的门人!
毫无疑问,杨空群这次,乃是正正的一头撞进了马蜂窝里!而且是毒性最猛烈地马蜂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