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这头两句一出,大厅之中近千人顿时鸦雀无声!西门清面如死灰。单是开头这两句,便足以传诵千古!
秦大先生与孟离歌双目绽放奇光,定定地看着场中的凌天,如获至宝。口中低低重复念了一遍这两句,不由均是觉得如饮百年佳酿,回味无穷,余香满嘴!
钱水柔、萧雁雪等女悚然动容,她们均是此道大行家,也是识货之人,之前听凌天说话,心中未尝不认为凌天狂妄,此际骤闻此妙句,妙目流盼于凌天身上,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凌天方才随口而出,已经是春风传意水传愁这样的佳句,几个少女谁也未曾想到,就在此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又会有一传世大作面世!环顾古今,更有几人能做到这一步?!若是果真如此,此人文采,纵非空前绝后,盖古凌今,却绝对足以傲视当代,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凌天眉头微皱,端起酒杯在天月阁门口缓缓踱了几步,似乎在苦苦思索。众人均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喘出一口大气便会打搅凌天地思路,导致了一传世大作就此夭折,那自己可就真正成了文坛的千古罪人!
凌天又踱两步,突然抬起头来,面上神色一片洒脱,便如一个悠游于林泉之间的隐士,这一刻,在众人眼中,凌天再也不是那个所谓有“承天第一纨绔”之称的浪荡子弟,也不再是一个大富之家的公子哥儿,而是一位胸怀天下的智者!洞察世情的高人雅士!
就在此时,凌天清越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一鼓作气地作完了全诗!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
诗句已经念了出来,良久,近千人的大厅仍然是一片寂静!终于,不知何人轻轻鼓起了手掌,众人均是不由得如梦初醒,霎时间掌声如雷,彩声震地!
这是何等优美的诗句!这是何等智慧的诗句!这是何等洒脱的胸怀!这是何等透查世情的睿智!
这是何等的大才!便是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众人也是觉得不能形容凌天于万一!
这等佳句,必然会千古传唱!而凌天的大名,单凭着这诗便可以千秋万代地流传下去!足称不朽!
掌声甫歇,一名白苍苍地老儒生颤巍巍的走上前来,众人一看均是认得,此人正是当今文坛公认地泰山北斗,西韩容之于!西门清便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想不到他也来了。此人脾气耿直,才学过人,天下文人,无不钦服!见老师走上前来,西门清急忙上前扶住。
容之于长叹一声,用力甩开了西门清搀扶着自己的双手,面向众人:“这里是承天地界,本容不得老夫多嘴!可老夫实在忍不住要说两句。老夫敢问承天的博学大儒们,文人雅士们一句话。”
容之于白萧然,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臂,死死地指住了凌天,指尖不住颤抖,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嘶哑起来,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此等绝世大才,纵才华横溢也难形容其万一,实在是文坛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葩;如何竟在你们的口中被糟践成第一纨绔的?!难道承天地界的人才竟是这般高吗?”
“似你等这般,竟也配称之为文人!”容之于嘶声喝道:“老夫未来之前,提到凌天二字,无人不鄙视,无人不小觑;甚至有些年轻父母教育自己儿女,宁可无才便是德,也不要成为承天凌家凌大公子那样的人物。”容之于悲怆的笑了起来,老眼含泪:“老夫还道是这位凌天公子是何等不堪的人物!今日方得知事情真相,当真是可笑至极!可悲之极!可怒之极!焚琴煮鹤!简直是焚琴煮鹤!糟蹋斯文!果然是‘宁可无才便是德,凌天何人可比高’,世人之愚昧可见一斑!”
“凌公子,老夫为今日之前对您的偏见,向凌公子致以歉意!”说着,容之于竟然向着凌天深深施了一礼。未等凌天回答,容之于已经站直了身体,突然嗔目大喝道:“今日,老夫便厚着老脸,代表天下文人,当众为凌天公子正名!以凌天公子的年纪、才学,在老夫看来,纵然并非绝后,却一定是空前的!足堪称得当今诗坛第一人!可有人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