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臣就算是依附殿下了。”他笑着,长长做了一揖,“微臣如愿尚主,三生有幸。”
她抬手虚扶了下,“国师不必多礼,虽然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半信半疑,但是危难之中国师愿意伸援手,莲灯感激不尽。国师放心,我是很专情的人,会一心一意待你的。你现在可要回神宫准备一下,等我来迎你?”
他摇头,“没什么可准备的,臣来前已经把神宫事务安排妥当了。臣随殿下在公主府住上一阵子,然后公主随我回神宫,我们可以两边换着住。”
这样也好,毕竟他的身份不同,草草入赘,似乎对他的尊严有损。两边勤走动,谁也谈不上娶,日子将就过得就可以了。不过他有备而来,料定了她会接受他似的,果然是国师,神机妙算。然后呢?算没算到她的芳心暗许?
莲灯抱着肚子看他,竹帘间吹进来的清风带起他的袍裾,赏心悦目。从今天起他就是她的人啦,反正请旨是走过场,皇帝答不答应,她都要留下他。
她偷偷高兴,蹭过去一步,小心翼翼碰碰他的广袖,“国师与我还不熟,我可能有些坏毛病,会惹你不高兴。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磕磕碰碰难免,先说好,谁也不许提和离。”
他微挑了下眉头,“殿下不是说,给宝儿一个名分,然后就要分道扬镳的吗?”
“我说过那话吗?”她假装惊讶,“婚姻岂是儿戏,我这么明事理的人,不可能有那种想法!”一边说着,一边冷汗直流。好不容易套住的人,可不能因为一时失言就错过了。她本来是想找个人凑合的,既然他自愿上钩,入得她公主府的门,由不得他中途退场。可她到底觉得有些亏欠他,这个孩子的来历实在不明,她又不傻,不会相信天地生万物那套。反正他是个好人,她决定以后好好疼爱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她表了这个态,临渊才放下心来,“谁都不提和离,殿下今日一言,不许反悔。”
她竖起了三根指头,“皇天后土为我作证。”
他抿唇而笑,窗下锦鲤坛中的波光折射在他眼底,金芒万点。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要滴出水来似的,慢慢靠近一步,“那么臣……现在可以抱抱自己的娘子吗?”
莲灯心头突突地跳,虽然记忆不相熟,感觉上却已经神交很久了。但终归有些不好意思,左顾右盼着,半晌才嗫嚅:“国师随意。”
他不敢让他的感情看上去过分浓烈,放轻手脚抱住她,让她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她看不见他的脸,他低下头,紧紧贴着她的头发,险些湿了眼眶。
“臣尚殿下,一生不悔。只要臣活着一天,就一天对你们好。”
他表忠心,她就觉得很满足。同他贴得更紧密些,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可以让人灵魂得到安宁。其实她总觉得他眉宇间有哀愁,美人蹙眉虽然美,但是会让她心疼。她举起手,试探着抚抚他的眉心,“从今天起国师要高高兴兴的,那位娘子忘记你没关系,她不要你我要你。我同她相比,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国师也不算吃亏。”
他笑着说是,“殿下不比她差,日后臣就跟着殿下过日子了。不过殿下总唤我国师,太见外了。还是叫我临渊吧,显得亲切。”
她腼腆地微笑,“我叫莲灯,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的莲灯。”他抚上她的脸,这张叫他日思夜想的面孔,现在又回到他身边了。她对他的碰触似乎还不习惯,他有些伤感。怀着他的孩子,对他却是陌生的,是他自己做的孽。
“你怕我么?”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你的郎君,是宝儿的耶耶,你不要怕我。”
莲灯认真地望着他,“我不怕你,我只是仰慕你。”
他嗤地笑了一声,“你仰慕我,焉知我就不仰慕你呢!今天是昙奴大婚,明天吧,明天我们一同进宫,见过陛下和贵妃,把我们的事通知辰河,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顾忌了,我一天都不离开你,日日陪着你。”
她听了很欢喜,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我今早还在想,昙奴和转转都有了郎君,我很羡慕她们。没想到我的桃花运说来就来,天上掉下一个郎君,比她们的更好看,我运气真不错。”
她总在庆幸着,或者说卑微着,令他惭愧,“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的很多决定都是错的,很对不起你。”
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反正她喜欢,缺点也会变成优点。她说没关系,“我宠着你。”
他搂住她,双手缠绵地在她腰侧流连,低头吻她的唇角,“不对,是我宠着你。”
她的鼻息咻咻,很紧张。脑子晕了,视线也模糊了,还不太熟,第二次就亲她,这样好吗?
可是他已经答应做她的郎君了,郎君亲娘子,天经地义。她陶陶然,然后依稀见他缓慢移动,闭着漂亮的眼睛,移过来……移过来……覆盖住她的嘴唇。她心头咚咚跳,他的嘴唇温暖柔软,沾满她口脂的香气。她不自觉启唇,容他进来,忽然发现自己经验居然很老道。
他呼吸急促,双臂扣紧她,加深这个吻。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随时可能燃起来。因为爱她,触到她就生肉/欲,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
他喃喃叫她,“莲灯……娘子……”
莲灯傻傻的,被他盘弄得站不直身体。攀着他的时候,误以为自己是一条鱼,他是水,她一刻也离不开他。这种感觉她熟悉,在记忆的最深处,自己有过同样的渴望。
院内院外空无一人,他进来时站班的仆婢就被撤了,所以没什么顾忌。他抱起她,把她放到榻上,袒领阔大的领褖尽显她的肩颈,他急不可待,用力吮/吸,在她肩头盖了个红印。这种时候高贵的裸/露也会使人犯罪,她胸前一片雪,诃子挡不住波澜壮阔。他想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覆在她身上,解开了她背后的缎带。
莲灯忽然拽住了诃子,睁开眼睛说不行,“我听转转说,有了身孕的人不能这样,闹得不好会伤着孩子的。”
他额角一跳,“有这种规矩?”
“是啊。”她推开他坐起来,耐心地同他解释,“不单刚刚有孕的时候,生完孩子没有满月,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