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渣人,不作贱她会死么?
左芸萱低着头,眼底一片冰冷。即使历经了前世之痛早就看穿了这帮所谓亲人的狼心狗肺,可是当被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算计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痛了,
长吸了口气,泪,瞬间盈眶:“老夫人……非是我不请李大夫,谁都知道李大夫是御医,非有品级的人不医,别说咱们左家堡了,想当初就算是御史大人的亲外甥生病请李大夫,李大夫都没有医,要是医了茹妹妹传了出去……”
“我不管什么御史,太史的,我只知道我的孙女命在旦夕,需要李大夫救命,四丫头,你就说救还是不救吧。”
老夫人强硬的敲了敲拐杖,一副你不叫来李大夫就要不客气的模样。
“是啊,四小姐,老夫人难得开这个口,你作为孙女就顺了老夫人的心吧,左右不过是一个大夫,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二姨娘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煽风点火。
“二姨娘说的对,当今皇后是二姨娘娘家的姐妹,不如二姨娘进宫求了皇后,到时莫说是李大夫,就算是现任的御医都能来的。”
笑容浅浅,十分真诚的看着二姨娘。
“呃……”二姨娘眨了眨眼,尴尬地笑:“瞧四小姐说的,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左芸萱脸顿时一板:“二姨娘这话就不对了,茹妹妹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岂是小事?难道其实在二姨娘的心里根本不把茹妹妹的命当成一回事么?还是说二姨娘潜意识里也是不赞成老夫人所作的决定呢?”
“你……”二姨娘气得一口气堵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才委曲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您瞧瞧,妾身不过是说了些该说的话,四小姐就这么拿捏妾身曲解妾身的意思,妾身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事务繁忙,要是每个亲戚都为了一些私事打挠她,她岂不忙死了?何况请大夫一事四小姐就能做到,何必舍近求远呢?”
老夫人眼一瞪就要说话,左芸萱忙道:“二姨娘这话就不对了,我承认皇后娘娘确实是忙,以二姨娘的身份请皇后娘娘办事确实是身份不够,不过这不是还有老夫人的脸面么?老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左家堡里说一不二的人,是左家堡堡主的嫡母,以左家堡的地位,以老夫人的身份,就算求到皇后那里,这事也应该帮着不是么?皇上定下的规矩,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是没有能力破坏的,但二姨娘不同啊,依着您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再加上老夫人的面子,相信这一定是可以的,是吧,老夫人。”
“……你说的话确实没错,依着我的身份请皇后派个御医来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不过这些小事就不麻烦皇后了。”老夫人一脸自傲的昂起了头。
司马风听了心道不好,老夫人这些年养优处优惯了,加上下人都哄着她,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连左芸萱给她下套都听不出来,还显出这么洋洋得意的样子来,真是奇蠢无比!
果然他还未想出对策来,就见左芸萱款款走到了他的面前,行了个礼道:“爹爹,您看请李大夫来确实不是女儿能力所及,但通过皇后娘娘的恩典请个御医来,老夫人确是能十分轻易的办到的,何必要舍近求远逼着女儿做做不到的事呢?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要是议论起老夫人不慈来,岂不是做孙女的罪过,所以最为两全其美的事就是让二姨娘去皇后那里传递老夫人的意思,把宫里的御医请来给茹妹妹看病,这样既不会耽误了茹妹妹的病情,也让老夫人放了心,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老夫人的脸还没有这么值钱!要是真让二姨娘拿了老夫人的贴去请,被甩出来都是轻的,弄不好还会被套上个轻慢皇后的罪名来。
趋吉避凶向来是他所长,他几乎是瞬间就作出了决定,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道:“母亲,请李大夫的事还是作罢吧,茹儿不过是腹痛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疑难杂症,何必一定要李大夫呢?您也知道李大人为人脾气古怪,要是真请来了发现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恐怕会引来麻烦。”
“微不足道?麻烦?”老夫人一听司马风竟然改了口风,当然不乐意了:“风儿,有你这么当大伯的么?难道在你的眼中你侄女的命就这么微不足道么?还麻烦?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个大夫而已,昨儿个连鸾儿医得怎么现在就医不得茹儿了?难道在你的心里就见不得你弟弟家好么?”
左芸萱唇间勾起了一抹笑意,老夫人在堡中独大惯了,已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变得无法无天了,似乎认为这天下都得听她的呢,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然得罪了渣爹!
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按着她的方向发展……
左千鸾是谁?那是渣爹最亲的女儿,司马茹又是谁?不过是二叔家的女儿,在渣爹的心里,二个叔叔全是靠他才有今天的,他之于两叔叔来说就是云泥之别,兄弟尚且差了这么多,何况两人生的女儿呢?司马茹自然比左千鸾连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
何况这两个叔叔还是不安份的人,一直想染指左家堡,老夫人这话分明是犯了渣爹的忌呢!
渣爹不是把她推出去被老夫人作贱么?那么她就把矛头指向了渣爹,让两个渣母子去狗咬狗去!
果然司马风的脸色变得阴沉不已,当下就寒声道:“昨儿个李大夫来看鸾儿已是逾矩了,何况是夜晚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现在是白天,下人们只要传出去李大夫给茹儿治病,那儿子不但得罪了李大夫,更得罪了所有李大夫拒绝看的人家,那些人好些都高官望门,儿子可不能因为茹儿一人得罪天下官员,望母亲见谅!再说了母亲的指责儿子也不敢苟同,两个弟弟来了十年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曾少了吃穿,所有的吃穿用度都与我一样,而几位侄子侄女也是按着鸾儿的份例来,做哥哥的做到这样,我觉得对两个弟弟是问心无愧了,试想天下哪个哥哥能做到象我这样大度?”
“混帐!”老夫人气得拿起了手边的杯子扔向了司马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你两个弟弟了么?你两个弟弟来这里可是为了替你尽孝才来的!你倒说说这些年你可曾陪过我一天,你的媳妇可在我面前立过规矩?这些年还不是全亏你的两个弟弟与弟媳孝顺着我,让我老了老了还有些天伦之乐!说什么怕为了茹儿得罪人,难道在你的眼里茹儿的病还不值得罪人这么重要么?你别忘了你可是茹儿的亲大伯啊,茹儿可是来孝顺我才生病的,她是为了你尽孝才病的,难道这还不值得李大夫来看么?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难道你心里从来就不盼着我好,恨不得我去死么?”
“母亲!”司马风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几乎刺入了肉里,这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他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